理宗皇帝下旨李庭芝限期破敌,那无疑是在瞎指挥,把打仗当成儿戏,也许他真的不懂一点军事常识,也许他有更多的想法,谁又能明白皇帝的心思。
李庭芝接到圣旨后,心中大怒,继而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口吐鲜血,跌坐地上。
不知前线军情,不知敌人的作战计划,兵力分布,后援有多少?却要强行瞎指挥进军,那不是让将士去送死吗?
许久,李庭芝对前来传旨的徐清叟说道:“大人!蒙古大汗几日前又对商丘增兵五万,而我军总兵力不过七万,敌人增加到了十二万,想与敌人决战,时机不成熟。等到了明年春天再开战,对我军更有利,我军水兵都擅长水性,而寒冷的冬天无法下水,这仗不好打。请大人上奏皇上,允许明年春天再进兵。”
徐清叟正色说道:“李大人,我奉旨前来督战,岂能违背皇上旨意!为你说情。属下只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敢造次上奏,请大人尽快进兵,我也好回京复命。”
“就不能拖延几日?我和诸将商议商议。”李庭芝余怒未消,却又低声下气起来。
“请大人别为难属下,属下只是个军器少监,说话低微,皇上也不会听属下进言,属下上次斗胆进言,说皇上精神不振,纲纪未张,公道未伸而众臣贪污成风,皇上并没有理睬,反而怒斥属下无礼,属下差点人头落地。
大人要明白朝庭的现状,你我都无能为力改变,还请大人尽快出兵,否则大人会有更多的麻烦。”徐清叟真诚的说道,他不想为难李庭芝,也不想让皇上难做人。
“多谢大人提醒,本帅会尽快召集众将议事,请大人去府上休息。”李庭芝知道多说无用,只能下定决心与敌人在濠州决战。
李庭芝并没有召集从将议事,他担心人多嘴杂,容易泄露军机,于是打马直奔军营,到了三叉湖边的指挥部。
他走进郭世州的营房,吩咐郭世州立即请他老子到前厅议事。
一会儿,郭世州和父亲到了厅堂,二人喧寒一阵,客气了一番,郭怀三直奔主题:“大人到军营来肯定是商议进兵之事,不知大人有何打算?是照以前的作战计划作战?还是有新的谋划?”
“郭兄有所不知,皇上派徐清叟前来催促我立即进兵,限期破敌,我担心兵力不足,所以犹豫不决,郭兄有什么妙计可以破敌?”
“大人如果没有新的谋划,就照以前的计划作战,我军虽然人数不多,却也不少。忽必烈最近又增加了五万兵力,我相信不用我们主动出击,他会率先攻击我们,所以,我建议大人诈败,引他们全部进入埋伏圈,把蒙古水军消灭在湖水之中。”
郭怀三时时刻刻都在观察蒙古大军的动向,虽然敌人增加了兵力,可是那都是陆军,不能在水上作战,对水军构不成威胁,只要打败水军,陆路大军就成了孤军,孤军无援,不战自退。
“我担心水军主力不足,万一失败,濠州就完了,整个江淮都会处于蒙古的铁蹄之下,那怎么办?”李庭芝还是很担心,没有足够的信心。
“大人不要忧虑,大战之际一定要有信心,而且要鼓励将士们要有死战到底的决心,才能取胜,不然再多的人马也没有用的。”郭怀三向来主张兵在精,贵在勇,必须具备不怕死的精神,而不在多。
“郭兄临危不乱,令我佩服,我这就去准备,下令三军严阵以待,准备迎敌。”李庭芝说道。
李庭芝相信郭怀三的推断,忽必烈会率先发起攻击,于是回到指挥部布置任务,亲自去各处检查布防与岗哨,准备与敌人决战。
而此时的忽必烈确实已经准备好了进攻,虽然塔察儿兵败鹿邑,损失了两万人马,但是,并没有动摇忽必烈的信心,反而让他更加生气,发誓要与宋军在三叉湖决战。
逃回到商丘的阿塔海还有两万残兵,加上张全的五万人马,他的兵力仍然雄厚,尚有主力十多万,比宋军还是要多,所以,忽必烈并没有被失败吓倒,反而更加激起了要与李庭芝一较高下的雄心。
蒙古水军在湖里训练了三个月,行走如飞,机动灵活,忽必烈的信心更大,决定在十月底与宋军决战。
忽必烈问伯颜:“此战我们有多少胜算?愿听实言。”
伯颜摇摇头:“从东西两线的作战结果分析,此次决战,我们取胜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
“军师是不是太高看李庭芝了?东西两路人马失败是他们太轻敌,中了敌人的奸计,不能说我们的将士无能。这次决战,我将亲临前线指挥,胜算的把握我认为在八成以上。”忽必烈笑道。
“大帅不要太过轻敌,我觉得李庭芝军中高手如云,加上他本人就是谋划高手,曾是孟珙的得力战将,大帅不可轻敌。”伯颜还是第一次与李庭芝较量,不明白对手的意图,不了解对手的心思,打起来没有把握。所以劝忽必烈小心。
“多谢军师提醒,明日军师留守大营,我亲率主力下湖与宋军决战。”忽必烈心意已决,不想再多说了,他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次日一早,忽必烈命令阿塔海为先锋大将,率领八百只战船向三叉湖进军,务必在一天内拿下三叉湖口,抢占沙滩阵地,接应大军向濠州城发起攻击。
阿塔海率着两万水军跳上战船,擂起鼓,扬起帅旗,向三叉湖挺进。
两万水军呈方阵向三叉湖口进军,避免纵队孤军深入被敌人拦腰斩断,导致首尾不能相连,蒙古水军对水战越来越悉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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