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京华城有庙会,沈云月跟着母亲去烧香拜佛,半路遇到了平日交好的几个富贵人家的千金,以前她沈云月是她们中最漂亮最出色的,而如今却成了落水的山鸡。

几个千金看到她压根不敢和她说话,生怕招惹是非,一个嫁不出去的女子谁都不想沾染,万一惹得一身骚该如何是好。

“她还敢出门,若是我估计都羞愧的自杀算了。”

“就是,看她那样子,嚣张跋扈的,哪个男人敢娶了她。”

“哎,别这么说,保不齐有哪个娶不到老婆的乞丐就想娶呢。”

话语自然传入了沈云月的耳朵里,羞愧难当,心里更是郁结难受,一下子扔下大夫人独自跑回了家,一边哭一边咒骂着沈云霏。

“你个不得好死的贱人,害我至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死,想到死这个字,沈云月看了看屋子里的幔帐,是啊,一个没人敢娶的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今自己这名声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沈云月突然抓起幔帐,一下子扯了下来直接挂在了房梁上,锁了个死结就把脑袋往上套。

大夫人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推开女儿的房门一下子看到女儿要上吊魂都吓死了,立刻招呼桂嫂桂喜把沈云月给弄下来。

沈云月一边挣扎一边哭着,“放开我,放我死了吧,我活着成为别人的笑话,还有什么意义!”

大夫人一咬牙走上前狠狠甩了一个巴掌,打的沈云月直接蒙掉了,脸颊火辣辣的刺痛让她一时间停止了苦恼,她不敢置信,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回答自己。

“你给我起来,我吴玉芬的女儿就算输也要有点骨气,这样就认输未免太早了!你就这么点出息!”大夫人声色严厉且十分气愤的喊道。

桂嫂和桂喜见小姐没事了便出去了,让母女二人谈谈那也好。

沈云月捂着脸颊,泪水瞬间又爆发了,“娘,女儿如今这幅样子,你让我怎么办,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你这傻孩子,这样就活不下去了?就没脸见人了?”

“娘……”

“这人们口杂说你什么确实难听,但你也要有让人闭嘴的资本,那沈云霏做了多少不合礼数的事情,可为什么人家就一点事没有,虽然那个贱人是咱的敌人,可有的地方你得学,如果去讨好一个人,如何去算计一个人,这些都是你必须学的,等你学会了,嫁给一个有身份的人,我看谁还敢说你什么!”

沈云月低下头,嫁给有身份的人,如今自己都没人要,真的能做到吗?

“娘,女儿还是不懂。”

“娘不需要你懂,娘需要你做,从今天起好好学规矩,收起你的脾气,每日给老夫人请安,就算说难听的你也受着,闲言碎语全当听不到。”

“娘,我学着这些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你爹听说了,陈贵妃的儿子宁王要娶王妃,京华城的达官贵人都争先的希望把女儿嫁给宁王,宁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地位自然比端王府高,若你能嫁给他,日后若是宁王挡了太子,还怕以后收拾不了那个小贱人。”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动不了她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如今那小贱人身份高了,好歹是个靖王妃,你爹见到她都得行礼,现在我们不得不忍,月儿,你要记得,这世界上不是聪明人能够笑到最后,能忍的人才能卧薪尝胆,这些日子娘也想过,那对贱人母女忍了这么多年接机翻了身,那么我们也必须忍。”

沈云月拭干了泪水,缓缓站起身来,“娘可有计划?”

“我们以前既然错了,就要吸取教训,不能再做傻事,如今虽然你名声不好,但终归也只是礼仪的问题,这几日你好好学习宫廷礼仪,二月初一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各路官员王公贵族都会进宫朝拜贺寿,你爹也会去,那时候是你表现的最好机会,娘安排人把你列入了献舞的名册里,到时候你一舞成名,艳压群芳,我看到时候谁还敢说你什么。”

沈云月觉得母亲说的很有道理,眼泪自然止住了,脸颊最然还有些疼,但终究心不疼了。

大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脸,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打她,刚刚也是怕了,生怕女儿轻生。

“娘知道,你现在觉得委屈,心里难受,但咱们就先把这些放下,不要在乎那些,我相信我以我女儿的美貌,一定能够一飞冲天,比那个贱人更好。”

沈云月的美貌的确是很出众,在沈云霏还在北苑的时候,京华城的女孩子们纷纷都觉得沈云月应该算的上京华第一美人,可当沈云霏出现后,沈云月的光彩似乎被比了下去,可再怎么样,漂亮还是漂亮,沈云霏再漂亮也已经嫁人,而她沈云月却还是未婚,这就是资本。

从那以后沈云月一改往常,每日规规矩矩向老夫人老太爷请安,请安后便回房读书,即便是老夫人说些什么,她照单全收,老夫人有些惊讶,同时有些担心,莫不是这大房又要做什么不成。

大夫人还请了个懂得宫廷礼仪的嬷嬷来教她,沈云月十分认真地学习,晚上还要练习舞蹈,这一天天的她倒是忙得很,人也清瘦了,可是却漂亮了。

三夫人知道这个消息起初也不明白,这大夫人的用意,这女儿都没人要了,整天学习这个干嘛呢?

三夫人和老夫人实在是不放心,把柳溪请过来问问,也许会知道些什么,可柳溪也全然不知,这些日子大夫人一直忙着沈云月,她和儿子的小日子到过的不错。

沈云霏那边忙着生意,分店开张之日就是第一笔大生意开始之时,她一刻不得闲,雀儿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沈云霏,沈云霏起初也不太看得懂这大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当端王告诉他们二月初一进宫拜寿的时候,沈云霏便猜到了七八分。

二月初一很快到了,文武大臣一早就去拜寿,晚上才是家宴,毕竟是皇后的生辰,不用国宴。

傍晚时分,沈云霏拿着一个盒子带着李承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端王和王妃已经换好了衣服,等着小夫妻两一起进攻贺寿。

沈云霏将盒子递给了端王,端王纳闷:“这是……”

“给皇后娘娘的寿礼。”

端王和王妃对视一眼,然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七个小瓶子,瓶子里的液体是七种不同的颜色十分漂亮。

“云霏,这是什么啊。”

“这叫香水,在手腕脖颈处或者衣服上滴上一滴会特别的香。”

端王妃一听就喜欢,“这又是你新制作出来了?”

“是的,娘放心,儿媳给你留了一份。”

王妃开心的紧,没白疼儿媳妇。

一家四口进宫去了,宫门口沈云霏见到了沈天藏,虽然隔着距离,但还是看到了,他旁边的是沈云月,看样子她猜的果然没错,想要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出彩,好挽回名声,想法的确不错。

江老太爷阴沉的盯着江灼,示意继续说下去,却是被翠枝给打断,“老太爷,你别信五小姐的,五小姐的那张巧嘴,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江灼莞尔一笑,看着翠枝,“那还真是多谢翠枝姑姑的夸奖,我不光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我还能把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全都抖出来。”

“你信吗!”

翠枝脸色微微一紧,此刻带着面纱的江暮词又是开了口,“五妹妹这么能说,那你解释解释为何要把大姐姐的庚帖给刘公公吗?”

江灼听着这道声音,目光凉凉的看着那带着面纱的女子,说道:“三姐姐想听吗?”

“当然。”

“可是,妹妹我不想说啊。”江灼嘴角一扬,明显的看到了江暮词那双眼睛变的凌厉,她却是瞬间的功夫看向地面上的翠枝,冷声道:“你今夜来这里是想告诉江府的主子什么事?”

江灼一步一步的走向翠枝的身边,冷然道:“你是想告诉老太爷老夫人为了能在江府继续生存,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自己丈夫的榻上,还是,抓着大姐姐为何成为怀王妃的事情让大伯母对我动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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