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形同塌而眠。
白崇锡本以为,殷雪罗或许会有什么旁的心思,故而迟迟不肯更衣。
他独自坐在灯前看书,准备慢慢跟对方耗着。
只是没想到,进了被窝的殷雪罗才过三息便睡着了。
白崇锡担心她使诈,坐着等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犹豫地走过去。
床前,他见殷雪罗双目闭合,呼吸绵长,显然已进入睡梦之中,这才放心的躺进自己的被窝,慢慢看着书睡着了。
待白崇锡进入梦乡,却见早已酣睡的殷雪罗,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随即睁开了眼。
为防止白崇锡被她惊醒她先封了对方的睡穴。
小鉴无语地旁观着白崇锡的又一次被套路
你想对他做什么?不是说没有他点头绝不碰的吗?
殷雪罗掀了白崇锡的被子一脚踢下床去,然后麻溜地把自己被子摊开,盖住两人。
等窝在了睡美男白崇锡温暖的怀里,殷雪罗才美滋滋的回答她:
我这不是先收点利息么!那什么,给你个任务,去探探那个青稞的底。鸡叫之前,别打扰我们小两口困觉。
孤衾寒枕的小鉴,默默咬着并不存在的小手绢,背对主人:
每次都这样,用完就丢,见色忘友!我器灵难道没有尊严的吗?
……
第二日大清早,白崇锡睁眼,看到殷雪罗的睡颜出现在眼前,自己还把她搂在怀里?
他百般滋味缠绕心头,一时间不知所措:
平日里睡相不差的自己,怎么就夜半三更踹了被子,还钻了殷雪罗的被窝?
最尴尬的是,自己的身体对她有了反应!
虽然只是男子血气方刚的正常表现,但是一想到殷雪罗娇嫩软绵的身子,白崇锡就觉得格外羞耻与难堪。
这种感觉,在阿福带着绿萝翠桐进来,准备伺候梳洗的时候,就更清晰了。
“你们都出去,待会儿再进来。”
他黑着脸把伺候的人都赶出去,随后起身进了净房。
许久以后,阿福满脸欣慰地看着犹带春意的世子:
看来,世子总算玩腻了地下情,打算公布与世子妃的恋情了。唉,小的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唉!”
殷雪罗此刻迷迷糊糊醒来,翻了个身趴在白崇锡方才睡的外侧,撒娇的拖着长音叫唤,
“小绿小绿,快给我背后捶捶,好酸!一定是昨天硌着了。”
满屋子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随即脸红了一片。
白崇锡穿外袍的动作也是一顿。
只见殷雪罗睡眼朦胧的歪着脑袋,婴儿肥的脸颊,就好似猫儿一般。
被子随着翻身的动作滑了下来,透过她身上雪白的绸衣,隐约可见内里玉色的肌肤。
白崇锡见罢,立即上前挡了视线,转头对阿福道:
“你出去候着!今后由绿萝翠桐进来伺候更衣便可。”
于是,阿福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光荣的下了岗,临出门的时候,还被嘱咐了关好门。
真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他背对着门,毫无防备地流下了属于旧人的眼泪。
阿福出去后,白崇锡转身沉沉地看着,大爷般享受着绿萝贴心服务的殷雪罗:
“这会倒是腰酸背痛了,下次上房揭瓦,记着命人在下面看牢梯子,繁春小筑可没人能带你上天入地的折腾。”
因着把白崇锡当了一整晚的暖宝宝,殷雪罗便也没介意他的反复无常,拔x无情。
足足在被窝里蹭了好半天,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床。
白崇锡见状,问道:“你今日误了请安,难道不怕母亲责怪?”
殷雪罗懒洋洋的坐在妆台前,翠桐给她梳着长发,她微微侧过脑袋回答:
“母亲昨日命我送汤,便已免了我这几日的请安。唉,想必……是体恤我与夫君新婚燕尔,春宵苦短呢!”
殷雪罗嘴上也不放弃占世子的便宜。
莫说两个不知人事的小丫头,听了这话臊得慌,就连白崇锡一个大男人,也接二连三败在她的流氓语录下。
白崇锡知晓与她计较此事毫无意义,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她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临出门,他还不忘提醒对方,
“你最好记得你的承诺。明日日落若承诺之事还未办好。你也别怪我,这院子依旧交给青稞。往后,我也不会再由着你胡闹下去。”
若是殷雪罗没有这个能力和手腕,那么,在青稞出嫁之前,他也只好尽快物色一位有能力的侧室,来料理这些繁杂事务,顺便制衡这个整日里没个章程的世子妃。
总不能等到他恩荫出仕,入朝为官,还得操心这些鸡零狗碎的家事吧。
殷雪罗清楚白崇锡的想法,但她却对再三给自己泼冷水,苦口婆心训导告诫的白崇锡更加满意了。
若非心软,他为何要这般急迫的逼着自己成长?逼着自己符合世子妃的一言一行?
这男人虽然嘴上总是不承认,也薄情,但说到底,若不在意,大可置之不理。
到了时候一脚踢开便是,或者更狠毒些的,宠妾灭妻,一杯毒酒,便将她了结,又何须费神费力,期望她成长!
看到这样一面绝情,一面默默煽情的夫君,殷雪罗觉得,也是时候给他一点信心和回报了。
你的脑洞的确和别人不大一样,嗯,见解独特。小鉴做了最终评价。
……
回了繁春小筑,殷雪罗便在床上开始打坐冥想。
昨夜,她在屋顶突破到了淬骨境,此时境界尚未稳固,若在揪查内奸一事上冒然出头,实属不智。
不肖说那位神秘的苏姨娘,仅是自己身边的端木栖柳两人联手,若不借助小鉴之力,怕也不是对手。
如此,明日揪出内奸的活,也只能由白崇锡去做了。
她正想着,忽然听小鉴期期艾艾地说道:昨夜,你不是让我注意那个叫青稞的丫头吗?
殷雪罗眯了眯眼,道:她有问题,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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