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思忖,皇宫里的羽林卫必定都被梁王控制了。但只见宫中羽林卫,却不见大魏的主力军北营军,北营军由北营中尉和萧太后共同操控,才能调兵,想是梁王造反一事,萧太后是不知晓的。
梁王先收买宫中的羽林卫,又暗杀宋衍,将名声显赫的定远大将军下罪入狱,以此想不动声色的控制整个皇宫,届时,太子因意外而逝,陛下又因疾病而逝,他得到传位诏书便可不费一兵一卒登基称帝,而萧太后见皇位没有落入外人之手,而是由自己的小儿子继任登基,便也不会反对,真是好计谋!
然而梁王却万万没有想到宋衍棋高一着,早已事先看穿了他的计谋,太子虽无兵力,可两月多前所招的对抗南越国的骑兵此时却恰好可以派上用场,虽人数只有八百,可都是精锐之师,未必不能敌不过宫中的羽林卫。
想到这里,顾沅脑子蓦地一蒙,原来哪是为了对抗南越国而招揽精兵,不过是用来背地里对抗梁王的!
事已至此,若是宋衍赢了,那便是一切照旧,她嫁进宫里;若是梁王赢了,她便不必再遵守与宋衍的婚约,而公主府作为梁王的姐姐,待遇也会如故尊贵,这真是顶好的事。
可宋衍虽然对她不好,但却是一位好皇帝,他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开疆拓土,百姓安居乐业,甚为太平,若是梁王这样偷奸耍滑的人当上了皇帝,那百姓得苦成什么样子!
这么一想,顾沅顿时便不想梁王赢,心底暗自开始为宋衍军担心,看着往日一同并肩训练的战友在浴血杀敌,自己恨不得也想加入过去,但想了想自己的本事后,还是顿住了身,躲在围栏下小心观察着动向。
此时鸿宁殿内,梁王正站在敬元帝塌前,还不知晓宫门外已发生了巨变。
宫中都已换成了自己的人,此时梁王对皇位已是势在必得,他看着床榻上的敬元帝,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来,“不知皇兄考虑的如何?”
敬元帝不语。
梁王笑道:“皇兄身子虚弱,又逢太子新丧,朝中之事若不早日稳定,必定会引起同室操戈,别鹬蚌相争,最终让不相干之人渔翁得利。”
敬元帝侧过了头,似是连见都不想再见梁王一眼。
梁王又耐着性子道:“臣弟见皇兄身子虚弱,为恐我宋姓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臣弟已为皇兄拟了一份诏书,皇兄只管在诏书上盖上玉玺便可。”
敬元帝眼角瞥见诏书上写着传位梁王,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储君之事不牢皇弟费心。”
梁王眸中闪出一丝嗤笑,“此事怕是由不得皇兄做主呢!”
敬元帝眸色复杂,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兄弟二人有一日竟会这般相处,他有些动气,又是咳了好半响才平静下来,“你我兄弟乃是一母所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了这个皇位我不曾给你,还有什么没给过你吗?你任性杀了朝中一百余大臣,朕也不曾处罚过你,你最是孝顺,若是母后见我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你要母后如何自处?!”
梁王笑的有些狰狞,“你有当我是你弟弟吗?当初我助你平定藩国叛乱,你说过会传位于我,可是后来呢,你竟传位于你的儿子!我怎会不知你当初待我亲厚和善,只是怕我同那些藩王一同作乱,兄弟情深?!你不过是在利用我来巩固你的皇位!”
梁王笑的冰冷,“索性,我现在将一切都已看清,现在还为时不晚,作为兄弟,我会给你一种痛快的死法!这圣旨将来便是遗诏,你是盖也得盖,不盖也得盖!来人给我搜!”
敬元帝见自己的弟弟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也不再说什么,任由他们在殿内任意放肆,心底却冷到了极处,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出了他的思绪!
忽的乌压压进来一批守卫,却是团团的将梁王围了住。
梁王见有些震惊,见到随后而来宋衍更是不可置信,一张脸被吓得煞白,早已没了方才的张狂,“怎么会?!”他不是已经被毒死了吗?
宋衍一身盔甲,头发高高束起,五官轮廓分明,态度冷峻,愈发显出一丝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不敢靠近分毫,他眸光一敛,显出微微的犀利,“让皇叔失望了。”
“本王明明亲眼所见……”
宋衍他态度依旧如往日一般恭谨,眉眼冷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梁王仍不死心,他一时有些惊慌,“这、这宫中的守卫都已是我的人!”
宋衍嘴角忽的勾出一抹笑来,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皇叔算错了一点,千金和威胁买不到绝对的忠诚!”
梁王打量四周,此时他已被定远大将军的人团团围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是逃不拖,他见大势已去,忽的邪魅一笑,“出来吧!”
话音刚落,却见从暗处跳出一人,手脚迅捷的便用一把短匕首,抵上了敬元帝的喉咙。
梁王笑得邪魅猖獗,“是你的皇位重要还是你父亲的性命重要呢?!”
宋衍微眯了眯眼眸,透出一丝杀伐之意,“你想怎样?”
“交出玉玺,放我们走。”
宋衍忽的笑了,“宫内皆是我们的人,就算皇叔拿到了玉玺又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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