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庆六年五月,朱雀卫大营后门。

仓惶逃窜的将佐们,却遇到了一扇紧闭的营门。

仗着身份,一名参将上前喝令守门士兵。

可他却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往日奉承的笑脸,而是雪亮的一道刀光。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肥头大耳的参将应声倒地。

众将齐齐倒退了几步,如避蛇蝎似的。忌惮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刀头犹在滴血的士兵,似要把他用目光盯死在眼前。

倒在血泊中的参将虽说是走的后门才坐到参将的位置,但本身修为也足有实打实的统领阶,远非寻常士兵可比。

众将鬓角都留下了冷汗,他们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与那生死未知的参将也只是在伯仲之间罢了。虽说是偷袭,但眼前士兵的修为却有些不对劲。

莫不是南云的奸细?

众将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闪躲,握住武器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士兵,正是发配岭南的唐川挚友周厉奇,前青龙卫大统领。看着眼前的朱雀卫诸将,眼里不由得带出了一丝轻蔑之意。嘴角微撇,扬刀指着眼前败犬一样的将佐道:“想活命,就乖乖把‘将甲’交出来!”

这倒是提醒了众将佐,眼前士兵是没有“将甲”的。

当下就有个胆子比较肥的激发了身上的“将甲”,杀向了周厉奇。

却见周厉奇轻蔑一笑,只侧身一绊那孤注一掷的将官就摔了个狗吃屎,被周厉奇一脚踩在背上动弹不得。

众人眼睛都直了,握着武器的手止不住地抖动。只觉得眼前小卒竟如恶鬼般可怖。

要知道,此刻被踩在脚下的,可是诸将里为数不多的实打实的将阶存在。像那些走后门上位的,能有个统领阶实力就谢天谢地了。

如此修为的同僚在这人手上居然走不过一回合,甚至这人连武器都没动……

众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纷纷把“将甲”脱下交给了眼前小卒。

朱雀卫众将佐好似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却又听得那小卒说:“衣服也干脆脱掉罢!”

这却是完完全全的羞辱了。

朱雀卫众人一愣,却是无人敢反对,仿佛一群被打断了脊梁骨的野狗一般。不一会,周厉奇眼前就出现了一群白白净净的将官们,一眼看过去竟好似一群大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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