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老鸨风华立刻让打手围住他:“这位大人!您也看到此处发生了点事,请您立刻离开!”风华冷道:“还是,您想被我们扔出去?”
男子显然没有被这些人手上明晃晃的刀吓到:“把轻竹给我我立刻就走。”
这时,里面水房传来一阵虚弱嘶哑的呼喊:“渡辺さん!助けてく……唔!”(渡边君,快来救……唔!)
那男子一听,眉头一皱:“你们对轻竹做了什么?他身上怎么会有蛊虫。”
“什么?”
风华听不明白,可那楚宸婴却听明白了:“阁下会医术?”
男子见楚宸婴神色凝重,当即明白塌上的人就是他方才在下面说要找的武松,道:“我还真会一点。”
“原来你会医术!”风华立即转了态度:“我把轻竹送给你!你快施两针把这两人分开!”
“轻竹?”男子撇嘴摇头:“我现在不要了。”
风华一脸错愕:“你不是轻竹哥哥吗?”
男子冲他咧了个假笑:“骗你的,我和他只有利益关系。他身体有蛊,脏了,对我来说他现在就是个废物。不过。”说着,转向一旁的楚宸婴:“小公子若是开口,在下也乐意相助。”
楚宸婴对他的友好却并不感到多高兴。他早已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善良。
楚宸婴朝他拱手,突然用东瀛语对他快速道:“渡边大人,我是国子监的监生楚宸婴,我知道您是上个月刚离任的渡边峙外使。此时情况紧急,请渡边大人帮后辈一把,后辈会尽一切所能报答您。”
渡边峙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地呆了一呆,瞪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早知道他是谁了,怪不得刚才那么干脆地吃他的药。
过份的是,他明明都说愿意帮他了,他还对自己这般戒备,说这种看似请求,实际威胁的话,真是无情到让他心戚戚啊。要是被东方初知道自己又被美色蒙蔽了智慧,肯定要笑他好几天。
“好吧,”渡边峙无奈地环臂:“看你长着一张不能受委屈的脸,我就帮你一把。”
楚宸婴拱手弯腰:“多谢。”
渡边峙是个爽快人,说答应帮忙就是全心全意地帮忙。
他把折扇往腰上一插,阔步走了过去。
刚蹲下去看了两眼他们的脸色,即让大家尽量退开。
“这两个人不仅吃了烈药,上面这个人下身还被下了蛊,现在那只蛊正张开大口死死咬住下面这人的肠,不到这只蛊把下面这个人吸干净血是绝不会松开的。好在你们没用蛮力把他们分开,不然一个断子绝孙,一个肠被拉出来。”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心有余悸地面面相觑。
渡边峙手脚很快,只见他捏碎了两颗药丸,往上面那人鼻腔里一塞,那人当即一阵抽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令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而最外围的少年正与他的侍卫附耳说着什么,侍卫听了之后,身影很快从屋里消失。
而那头,抽搐的人很快浑身一松,从楚照江身上滑落下来,四仰八叉瘫在了地上。
早等在一旁的风华以为解决了,马上一窝蜂过去抬人,渡边峙面色一肃,大喝:“不想死就走开!”
刚见识了渡边峙的厉害,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话,当即把他们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
这时,他们看到那人那处钻出一只吸饱了血的,比拇指还大的长条蠕虫,一直顺着那人那里溜下来。
四周有打手已经吓地软倒在地,发出呜呜颤抖的惊恐声音,就连见过不少世面的风华都吓得发寒,抱住自己打了个寒战。
蛊虫完全出来后,渡边峙摸出一个瓶子,捂着口鼻往那只虫身上浇了点不知什么水,虫当即扭动着变成了一滩血水。
渡边峙长长舒了口气,又从身上掏了两粒药分别塞到这两个人嘴里,便站了起来:“好了。”
风华赶紧去检查江崧的宠奴:“这人没事吧?”
“阳气大损,多吃点虎鞭补身子就可以了。”渡边峙漫不经心道。
这会儿华烽刚好回来,见国公爷已脱身,脱下外衣跑过去盖在楚照江身上,迅速把人背起就走。
风华朝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正准备拦住华烽,楼下传来呼喊。
“走水啦——!!公公!里边院子走水了!!”
风华迅速朝窗外一看,果然后院已经浓烟滚滚,把他气得暴跳如雷:“日了狗了今天!真他妈邪门!你们在这守着这里!”风华面目狰狞地瞥向渡边峙等人:“这几个客人本公公还要好好款待,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不知什么,往地上一砸,啪的一响,顿时弥漫开一片红色烟雾。
“别呼吸!”渡边峙立即把楚宸婴等人往里推:“去开窗!”
“没用的!哈哈哈哈!”风华大笑着在烟雾中消失:“除非你们也像我这种长期服毒!哈哈哈……”
“戚!不就是红鸢散嘛。”渡边峙摇头失笑,掏出不知什么药给他们每个人吃了下去:“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小孩玩意儿。”
那些打手见他们还真没有倒下,慌得立马喊来更多的人,一窝蜂地挥刀上前。而楚宸婴在这方面早已准备好,窗外立即钻来三五个玄衣人,与他们进行混乱的厮杀。
“爷!”其中一名玄衣人冲楚宸婴喊:“快走!江崧的人马已在路上了!”正是被楚宸婴派去做其他任务的暮歌。
“你们小心点!”很快,在暮歌等侍卫的掩护下,带走了不省人事的楚照江,以及江崧的宠奴。
所有人全身而退来到附近暗巷时,渡边峙远远就看到黑暗中停放的马车,发现事情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那火是你们放的吧?”渡边峙瞅了瞅因跑动而喘气的楚宸婴:“今日这里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
楚宸婴此时对这个名声极差的武桑外史大人已有了几分信任,看出他并不像传言那么愚昧,冲他真诚一笑:“一半吧。”
“小公子,能问一句这两个人是你谁吗?”渡边峙跳上马车,蹲在上面朝车下的人伸出了手:“为何要费这么大劲儿救他们?”
楚宸婴把手放到他手中,借力上了车板,朝他微笑道:“我父亲和一个男.妓。”
渡边峙惊得差点没从车板上摔了下去。
当他们换好衣服驱车出来时,春晖园的火势已越发难以控制,道路附近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街道的那头,依稀传来了凌乱的马蹄声。
华烽摸了摸贴满下巴的胡子:“驾!”驱马车往另一头街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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