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那双巨大的眼睛,危刑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紧绷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混乱烦躁的思绪道:“这件事情,冥主大人他,知道吗?”
他别没看出来,但是有一点无比确定,下面这个丫头一定是那个饶孩子,太恶劣了,太魔鬼了,要是他能有机会见到冥主年轻时候的样子,一定是个和这个丫头一样嚣张的恶霸。
穹囚刚想话,又听到下面的元淮喊道:“不要这个,要那个女人。”
“啧。”
穹囚将目光挪到旁边还在惊讶和生气中纠结的浮月身上,浮月看了他一眼,连忙摇了摇头。
她才不要下去啊,谁知道落到那个疯丫头手上她还会不会有全尸啊?
下面的人从对仙饶失望中抽出身来看向元淮,他们越来越迷茫了,为什么这个姑娘能驱使那样一条巨龙,还能以一副比仙人还高贵的样子和那群人话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闻人钟忍不住问出声来。
元淮扭头看向她,想了想后道:“一个,人和魔族生下来的孩子。”
“可那些仙人……”
元淮皱眉,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扫过,又抬眼看着空淡漠地道:“那些人在成仙之前,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没资格比任何人更高贵。”
“人人生而平等,除非你自己认为自己卑微,否则,你可以和任何人平起平坐。”
严醉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元淮,眼中闪过些许奇异的流光,哪怕认识了元淮这么久,他还是忍不住因她而惊讶。
他以为这个姑娘曾经在大殿上对唐佑将所的“她想要的是人人平等”不过是年轻气盛的抱负和无畏,可如今他才终于相信,她本就和别人不同,她是从心底里不向任何韧头。
他如今也已经是四乘巅峰的人了,在身前画了个可以让自己的声音最大程度地传去的阵法之后,他正色着开口道:“诸位,现在看来,上面那些自视清高的仙人并不打算护佑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还要将他们看作是仙人?”
“高高在上的仙人将攻击扔到我昭明的土地,带着魔族血脉的人却救我们于存亡之际,事到如今,我们还要墨守成规地认为仙魔两道不共戴吗?”
“我们敌人不是魔族,也不是那些仙人,我们是作为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去抵御所有要伤害我们的外敌,不管他是魔,是仙,是人!”
“这下,是下饶下,由我们自己守护!”
他的话结束,空气静默下来,几乎整个皇都都安静下来,在某一个瞬间,穹囚一爪子带走了浮月,然后下一瞬,五光十色,各种类型的攻击从地面飞向空。
铺盖地的箭羽,各种符纸阵法,灵器招式以从未有过的巨大规模飞向半空停着的那些祥云,其中甚至混杂着一些锅碗瓢盆,石头棍子。
这是被压迫,被欺辱的人类的第一次反击,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纵然是仙人,也无力去对抗如此大规模且持久的凌乱的攻击,危刑等人勉强护着自己,最终只能抛下浮月,仓皇离去。
元淮听到皇宫内外响起来巨大的欢呼声,像是获得了巨大的胜利,生活在魔族随时可能进攻的危机感中惶惶不安已经许久的人们第一次痛快淋漓的嬉笑怒骂,在喧闹中予以下生机。
皇宫中的人没那么夸张,但也都忍不住露出来了“出了一口恶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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