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悦妃吩咐去拿,望玶便已跌跌撞撞起身去拿。
羡晚别过脸去,看了眼旁侧的一面高墙。
世间万种情感,唯不能弥补的悔意最折磨人……
那厮望玶不久便拎着一把匕首立在羡晚身前,羡晚伸过手去接,咋眼一看只是寻常匕首,无甚奇特,可再将匕首翻转一看,那握柄之处分明有一个印记。
那印记……
羡晚拧起眉头,分明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是曲桃越过悦妃的身子看了眼,只一眼,曲桃便忆起这个印记,轻轻从羡晚手中拿过确认了几许。
“娘娘,我认得这个印记,那时刺伤您的刺客,刀柄上便是这个记号。”
曲桃尤记得,那时羡晚冷汗满额跪在地上,血水淌了一地,曲桃上前去扶着羡晚的刀子,印象之深刻,如今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羡晚大骇,死死看着刀柄那处的印记,咬着牙,眼眶有些晕红。
是了……果真又是李氏……
悦妃亦是大怒,当即便喊了来人,是宫中禁卫的侍卫。
“传本宫的令,立即处死冷宫李氏。”悦妃伸手指着殿门,秀丽淡然的面容上是少见的怒意。
“不,”羡晚吐出一句,转身看着悦妃,樱唇薄启,“姐姐,将李氏带过来,杀人,不止要偿命。”
悦妃是个通透的,饶只是羡晚这么一句,便能参透羡晚心思,立时颔首应了,又致以神色于侍卫。
几个嫔位的与悦妃按礼不必行跪礼,新进宫来的满满跪了一地,个个亦是哭得泪眼婆娑,只是不知心中有几分真切。
唯董贵人在下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悦妃见了是宫中的老人,又当真与禾昭仪情真意切,看不过眼便叫宫女搀扶着下去休憩,莫要坏了身子。
几个嫔位立在上首,站得笔直,面上尽是阴雨,羡晚忍着泪意,鼻尖再酸涩亦是强忍着吞下,只扶着小腹静静等着。
逐渐至了晌午,意嫔见日头太过毒辣,实在看不过羡晚如此立着,好生劝了羡晚坐进了正殿,又让望秋上了茶水,瞧着羡晚饮下,这才放心些。
“我不能进殿去,有想作的事,便要交付于你。”羡晚望着意嫔,悄然道。
意嫔也回望羡晚眸中的冷清,并未反问,只听羡晚继续道。
“待李氏押来,将李氏挟进去,务必要她在漪樱的宫梓前,叩够十个响头,不必留手。”羡晚将匕首置在矮几上,“侍卫不能进殿,这里除了我,便只有你有武功,她伤不得你。”
意嫔眸中亦有冷意,只忘了矮几上的匕首一眼,颔首应道,“嫔妾明白。”
李氏凭借家族势力,一人之手,过过多少条人命,陷害过多少人,怕是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意嫔原就是潇洒直爽惯了的人,何时见过李氏这般诸多心计之人,此时即便事不关己却也看不惯李氏为人行事,谋害宫中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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