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果戈里戴着红色手套的手指就往着自己披风上一探。
五条悟却眼睛都未眨一下,只是用自己的手指稍微摩挲了一下青年脖颈上的大动脉,笑道:“我这不是已经碰到你了吗?”
果戈里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指尖停在了距离白色披风内侧无限接近的地方。
青年在稍微吃了一惊之后,反而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你竟然连在其他人身上都可以使用这项能力?”
“原理是一样的。”五条悟收回手来,这么回答。
雨还在一直下着。
果戈里支起手臂,把自己从地面上撑了起来。
他半点不介意噼里啪啦落在自己身上的雨珠,反而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道:
“是我误会你了。”
说完这话,青年的情绪就重新平静了下来,只是沉默地往五条这边瞅着。
五条悟正准备答话,却听到旁边传来了低低的咳嗽声音。
两人转过头去,看见快被他们抛之脑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脸上已经泛起了些微的潮红。
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儿,有些犹疑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确是俄罗斯人来着?”
果戈里笑眯眯地回答:“我也是哦。”
“重点不是这个,”五条不准备接这家伙的梗,“普通俄罗斯人的身体会有这么差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无奈地站起身来,对着这两个没有丝毫同理心的家伙说道:“让我们去楼里谈谈吧。”
果戈里与五条悟一边跟上,一边还在不停地争论:
“你刚才是真的想把我杀了对吧,果戈里?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别想把自己那套‘自由’的理论强加到我的身上。”
银发的青年吐了吐舌头,干脆耍起赖来:“但是之前你也对我释放了真实的杀意,这样算起来,我们俩难道不是半斤八两?”
五条悟见讨不了好,就开始朝这个平时把自己扮作疯疯癫癫模样的小丑嘲笑道:“就你这样子也还懂什么叫半斤八两啊?我还怕你根本分不清楚什么叫你情什么叫我愿呢。”
两人争论间,便下了楼梯,到达这栋楼的最顶层走廊内部。
这是一栋在横滨随处可见的废弃大楼。更别提,最近由于各个势力之间的交战,让荒芜的楼盘比以往更人烟稀少了些。
陀思妥耶夫斯基随便选了一个房间走进去,不太介意地坐在了布满了灰尘的座位上。
果戈里和五条悟也跟着进了去,却都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这个身体尤其不好的俄罗斯人。
在现场很是沉默了一会儿后,五条悟先开了口:“太宰的定位器现在在你的身上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回答:“没错。”他用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紫色眼睛看向五条,像是随意地反问道,“怎么了?”
“把它给我,”五条悟伸出手,懒洋洋地用命令般的口吻回答,“我还得利用这玩意儿去警告太宰一次。”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到这话,只是沉吟了几秒,就把定位器拿了出来,放到了五条悟摊开的手掌上面。
五条悟将手收回到口袋里,皱着眉看了几眼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墙壁之后,还是没往上面靠。他又转头望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问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在小小的定位器插曲之后,正式的舞台终于将要拉开序幕。
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白,与五条悟这类人打交道时最好不要在说话时拐弯抹角。说一半藏一半可以,因为五条的脑子足以明白他话中的未尽之意;但是如果打算从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逐渐引入,只会引来少年不必要的反感。
因此他在五条悟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开门见山地回答道:“我想让你加入‘天人五衰’。”
五条悟听见这话,心里面竟然没有多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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