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灵气,老夫的弟子怎么能写出如此没有灵气的诗?简直败了我的名声!”张严的咆哮声如他的性子一般豪放。

他一生爱诗,没想到收的弟子却于写诗一途并无多少天赋。

这么久的时间苏泽适都已经听习惯了这样如惊雷一般的声音。

原本在他的想法中,自己的诗虽不算令人惊艳,好歹也算合格,结果在最擅诗歌的老师眼中简直一文不值。

为了不让唯一的学生污了自己的名声,张严这段时间集中训练苏泽适写诗,不过效果甚微。

见老师拍拍胸口顺气,苏泽适眼疾手快地给斟了一杯茶,吼了这么久,嗓子也该歇歇了。

看到近在眼前的脸,张严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滚吧,秋闱也近了,你专心读书。至于诗,占的比重本也不大,你这水平糊弄那些俗人尽够了。”

担心自己再待下去真给自己老师气出个好歹,苏泽适恭敬地出了院子。

他们说是师徒,实际张严对他来说亦师亦友,对他帮助良多。而这些仅仅因为他的性子对他胃口,也是任性到了极致。

虽说他的教书方法很多时候都是靠着他自学,可他为苏泽适的付出也是实打实的。

想到老师为了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停留两年多时间,苏泽适内心被感激充斥,他很庆幸遇到老师。

虽说老师死不承认是为了他,苏泽适还是感动。尽管老师到此可以与好友畅谈,也能游山玩水,可按照他那自由的性子,老实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住两年多简直是奇迹。

这期间苏泽适还向家人正式介绍了张严,结果全村都知道了他拜了个厉害先生,只要张严去他家都一窝蜂地过来拜见,弄得先生不敢多去。

想到家人,苏泽适的心更加坚定。

他迷恋这样被人全心全意关心的感觉。苏父苏母围着田间地头转了一辈子,并没有多大能力,可他们关心儿子的心却无比真诚。

他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家中不知从哪里得了甜杆的种子,种了一块。

苏泽适回家无意中提了一句这个很适合喜欢甜食的人,苏父苏母以为他喜欢,等到成熟的时候他没有回家,苏父愣是带着一大捆甜杆来了学堂。怕他丢人,专程把甜杆放在外面了才来找他,他们的爱大抵如此,朴素而深沉。

苏泽适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他从来拒绝不了别人无私的付出,又会想尽办法回报。

还有林家,二老本是对原主的行事颇有意见,但经过这两年的时间,他们不再以原主的错误来定位苏泽适,转而认为那只是他年少轻狂时的些微放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法改变后,他们甚至主动让他和林秀秀相处,就是为了培养小儿女的感情。

算算日子,秋闱过后他便可以与林秀秀成亲了,苏泽适很是期待。

林秀秀被保护得很好,保持着女孩子本真的活泼可爱,却也从来不会失了礼节分寸。

苏泽适从刚开始的有好感变为了坚定的想要娶她,不是为了他需要一个妻子,而是为了让林秀秀成为他的家人。

人本来也没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大部分的情深似海都是从一点一滴汇聚起来的。

苏泽适不能说爱林秀秀如命,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契合。

从某种程度上说,没有太多人生经历的林秀秀为他付出的更多。在他看来只是尽到未婚夫的责任的事情,都会被她一一记下,并通过行动让他知道她的感动。

他们的感情没有轰轰烈烈,细水长流是这份真情的真实写照。不辜负,是苏泽适给出的承诺。

……

一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苏泽适参加秋闱的时间到了。

考试的流程很复杂,从结保,到报名登记,到确定信息,再到现场报到,直至今日的搜身检查进场,实在是耗费心力。

到进场的时候苏泽适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尽管知道进场搜查很严格,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谁尴尬谁知道。

看看篮子里几近透明的薄饼,苏泽适在心里再次真诚地感谢了一番老师。

就是因为这饼一眼便能看透,才免遭被扯得稀碎的厄运,这都是老师的经验。

系统这个没用的,尽知道找些高大上的材料,从来没考虑过这样实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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