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送林川到附近后便回去了,夫人交代过,下午再来接小少爷就成。
十岁的小少年站在苏家门外,听着里面闹哄哄的声音,有些好奇地侧着耳朵听。
他不知道现在进去是否合适,听声音似乎姐夫家有些不愉快。爹教导过,在别人尴尬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他也不能一个人就这么回去,可进去的话势必会撞破姐夫的尴尬。
一张脸都纠结得皱了起来,没等他决定好是否要等一会儿再进去,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跨过栏杆长驱直入。
苏泽适揉揉被女人的吵闹声刺得头疼的太阳穴,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憋了回去。
“亲家母,她小弟都这么出息了,拉扯一把亲戚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况且我这可是真心为了她弟弟好的”,这是苏大姐的婆婆说的话。
一大早苏泽适的大姐的婆婆就来了老宅,话里话外都是以前他们帮了苏泽适,现在到他报恩的时候了。
苏泽适很想不明白,原主出生的时候大姐都已经嫁出去了,怎么就扯到供他念书了?
苏父苏母被气得够呛,从前没看出来这两个亲家母的烂心肠,这个时候来闹,不就是看准了她幺儿刚中举不好撕破脸吗?
拉着一旁直喘粗气的苏父坐下,苏母目光扫视缩在一角的女婿,“我跟你娘说不清楚,你自己说,这主意你也赞成是吗?”
周发财嗫嚅着说:“娘,妹妹她也没别的心思,跟着小弟还能替你们照顾不是?”
苏大姐也跟来了,只是前面一直就是她婆婆在絮叨他们往日对苏泽适有多好多好,到现在她都没出声。
被亲娘的目光盯着,身旁的丈夫又不住地用手肘顶她,苏大姐缩着脖子,“小妹她求的就是个平妻之位,林家女儿不也就是个教书先生的姑娘吗?”
一听此话,苏母连最基本的客气都不讲了,拖起桌上的茶碗就冲着人砸了过去,“滚,都给我滚,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当初就是你自己非要嫁的,以后过成什么样你都不要回来了。”
说着话还起身推着苏大姐一家往外赶,“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林家再怎么说那也是在我苏家落魄的时候拉过两把,你们呢,每次来都恨不能将我家的东西全搬过去吧?”
苏泽适本就是因为估计父母对大姐的感情才忍着的,到了这份上了他就不用客气了。
帮着苏母将几人赶了出去,临近门还问了苏大姐,“大姐,要是周家逼你你跟我说,咱们家也不差,你要是带着孩子回来住也是可行的。”
其实他知道不可能,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姐姐算是他苏家出的奇葩。
也不是别的,就是她自从遇见周发财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为了他做什么都行。
当初她自己说要嫁去周家的时候苏父苏母都气疯了,哪有女儿家那么不知羞耻的。更何况那周家跟虎狼窝也差不多了,一家子好吃懒做的货,要不是他爷爷是个小地主留了点家底,早就饿死了。
但为人父母的哪扭得过儿女,苏大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她就是非得嫁个混混。
从前他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人,但苏泽适知道啊,这就是典型的“恋爱脑”呗,自认为有情饮水饱,被人哄了两句就找不着北了。
这些年她们逢年过节的也会来,但每次都是提一揽子菜或者红薯,回去的时候指着能见着的都往回搬。
苏父苏母知道女婿靠不住,女儿的日子不好过,也没计较,还会背着人偷偷贴补。
原主有一部分功力就是跟着这个姐姐学的呢,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大姐虽然是个女孩儿,可自从她学会闹腾以后二老可不就给她的东西更多了?
看着头摇得飞快的姐姐,苏泽适不禁无言。他也想不通自小生活在农家的大姐怎么会成为这样不切实际的人的。
不是说他不支持追求爱情,可那也得看对象啊。这大姐夫吃喝赌倒是学得精,可哪次让他干的正事儿干好过?唯一能看得过去的也就是那副皮囊和那会哄人的嘴了。
他们夫妻怎么相处的苏泽适不想猜测,可这么多年整个周家就是靠大姐一个人伺候是做不得假的。
周家早就败落了,可他们还以为自家是当初养得起下人的时候,干个活跟去赴死一样,谁都不愿动弹。
苏大姐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个贤惠人儿,嫁人后更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干活也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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