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硬生生受了一干臣子们的关切与殷勤。

好不容易才听完,她正想迫不及待让那些官员赶紧离开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嘈杂喧哗之声,她微微蹙眉,正想召唤李四儿进来询问时,却见李四儿自己已经慌张的小跑进来,冲着赵清漪开口禀告道:“太后娘娘,外头钟太妃和丹阳公主嚷着定要见您,奴才们没用阻拦不住。”

听到了钟太妃与丹阳公主这二人时,赵清漪只觉得麻烦来了,脑子忍不住泛疼。

这二人是女眷,如今钟家又是这样一个情况,如何拿捏对待二人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费心费力。但这二人如今霸道作风,只怕就像李四儿说的,她不想见也不行了。

“行了,里头还有几位大人在呢,让她们在外头吵嚷像是什么样子,把人请去侧殿,哀家待会儿再过去!”

李四儿闻言,赶紧行了一礼退下。

而在场的其它官员闻言,面上也忍不住浮起了几分异样神色,倒是寿亲王听闻这事儿,语气关切道:“太后娘娘,要不要微臣出面给您将此事处理了!”

“都是女眷,还是哀家自己出面更合适,无事,哀家会自己处理的。”

赵清漪微微扯动嘴角,虽然不能让寿亲王替她出面,但到底还是要感谢寿亲王的这份心意。

送走了几位大臣后,赵清漪并没有立刻去见钟太妃和丹阳公主,只让底下人给她呈了些早膳上来。

她这般做,一方面自是想要故意冷着这二人,毕竟她可不相信钟太妃和丹阳公主收到的消息是从前线来的。钟家在前线自然有人手,也会将信息传回京里,可西南路途遥远,朝廷有专门特殊的传信渠道,尚且用了三日才将西南前线的消息传回,钟家不可能会那么快收到消息。

那么消息如何来的……自是钟太妃或是钟家在勤政殿这边安插了眼线。

另一方面,赵清漪这熬了一宿,又累又饿,若不休整几分再去见那二人,她还真怕自己说到一半会晕倒在二人面前。

不过,虽然赵清漪很饿,但并没有什么胃口,简单用了半碗小米粥后,嘴里就有些塞不进东西了。燕环瞧着满脸心疼,硬是盛了一碗灵芝鸡汤,又是劝又是逼得,才让她又用了半碗。

肚中有了东西,身体逐渐回暖,赵清漪这才慢慢朝着侧殿走去。

人还未走入侧殿内,里头等待的二人听到了动静,便哭啼着跑到外头,钟太妃直接拉住赵清漪的手,一脸难过与哀求道:“太后娘娘,您可一定要救臣妾的父亲回来啊!”

另一边,丹阳公主则是满脸纠结看着她,咬了咬牙,冲着赵清漪要求道:“太后娘娘,驸马是您派去前线的,您一定要保证他安然无恙回来!”

“……”

赵清漪听着丹阳公主虽是哀求,却带着要求强横语气的话语,不禁气笑了,目光似笑非笑看着她反问:“公主这话却是好笑了,驸马的确是哀家下旨封他去前线做将军的,可若是每个哀家下令派去的人都要哀家保证安然无恙回来,那哀家可是够辛苦的了!”

丹阳公主一噎,半晌儿回不出任何的话来反驳。

丹阳公主没话说,赵清漪却是还有话要说:“而且哀家若是没有记错,当初可是丹阳公主您自个儿跑来求哀家,让哀家送驸马上的前线,哀家说到底不过是想让公主您如愿,这事儿较真说来,却是公主您自个儿派了驸马去前线的。驸马如今出事,您也是功不可没!”

丹阳公主这下子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就跟被掐了脖子似的,瞪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赵清漪。

而赵清漪这会儿显是隐约从二人语气里,明了她们对于前线的情况不过是一知半解,可能知晓不少,却也没有了解透彻,她十分好意开口道:“哀家也不知你们是打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不过,钟冕大人为国为民,若是有机会能救回他,哀家定然会让前线将士尽力而为。只是他被南芜国掳走时身受重伤,现下也不知是什么情形了!但凡钟冕大人还有一线生机,咱们陈国自然不会寒了他的心。驸马虽断了一臂,好歹性命无忧,既然公主担忧,那等驸马情况稳定了,便让西南那边将驸马送回京来,倒也成全了公主与驸马夫妻情深。”

“……”

赵清漪的话音落下后,钟太妃与丹阳公主脸色一下子煞白,尤其是钟太妃,几乎是被打击的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晕眩过去。

丹阳公主虽然同样不能接受这个噩耗,但神色中比之钟太妃的伤心欲绝,却又多了一丝愤怒与沉思。

赵清漪并不想理会底下二人的心思各异,她揉了揉额头,正要再说几句将二人彻底打发时,却见燕环突然面色焦急的跑了进来,凑到了她耳边,只是一句,惊得她一下子站起身,再也顾不上眼前这两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北前线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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