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很好听。”韩叶安压下心里澎湃情绪,评价。

童秋靠在走廊墙上,仔细辨认她的语气,却始终没找到一丝不同。

还是不该抱着那种期待吧,明明知道没可能。

“那当然,我是谁啊。”她抿唇笑起来。

“你是童秋。”韩叶安回答,想了想又叮嘱:“晚上出去小心,别太晚回家,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童秋应着,回头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叫我了,我先进去了,拜拜。”

“拜拜。”

“她不会是看出来了吧?怎么感觉那歌词有点不对?”王骁皱眉问。

“应该没有。”如果真的看出来了,她就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试探。

弄了一下午,王骁才终于把她的头发弄的差不多。“好了,去洗一下吹干就差不多了。”

整个吹干的的过程异常沉默,韩叶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不太对,直到吹风机的噪音停下,韩叶安抬头去看镜子时……

“王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语气里森森寒意,“出来打一架。”

“别!冷静!”王骁使劲按住她的肩膀,“其实……其实挺好看的,你看这个挑染,它……”

韩叶安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蓝交织的一脑袋毛,几乎就要爆发,“你管这叫好看?!”

王骁被她追着打,却不敢还手,“你冷静点儿!真的挺好看的你相信我!要不过几天给你染回来还不行吗!”

“现在!”韩叶安抓着他领子,那眼神简直是恨不得把王骁生吞活剥了。

“不行!”王骁费力地把自己的喉咙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太伤发质,怎么也得等个一俩月啊!”

要说感受,王骁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他也没想到自己能眼瞎到把雾蓝和酒红搞到一块儿啊,那瓶子都长一样,他就分神看了眼童秋他们班的小品,回过神来全染就成了挑染,还是挑得异常狂野的那种,色彩之分布犹如十九世纪的抽象画。

韩叶安真是很久没这么暴躁过了,揪着王骁衣领的手都爆出青筋来。“你。完。了。”

在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王骁提议给她直接剪短,可韩叶安这一头长发从十五岁起就没动过了,不说她自己,王骁拿起剪子都觉得罪孽深重,最后还是算了。

老太太看到孙女帽子下面的彩色头发,乐了好一会儿。

“昨儿骁骁还在我面前研究那染发剂怎么用呢,你倒是大方,今天就拿自己留了四五年的头发去给他练手。”

“他是个死人了。”韩叶安转头看王骁,眼神里都是刀。

王骁自知理亏,蔫头耷脑地认栽。

好在头发梳起来的话也看不太出来颜色的不均匀,韩叶安草草扎了个马尾,带着相机出门了。

她喜欢拍人,但平时除了给网店拍图,很少正儿八经地拍谁,在童秋之前,王骁是她唯一的模特。

大多数时候她回去人流密集的地方抓拍,是放松,也是练习。

站在人流交织的路口或者天桥,从取景框去看这个世界,看那些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定格下一个个瞬间。有的时候她也会猜测,猜测那些路过她风景的人心里装着什么样的欣喜和忧愁,他们为什么笑?为什么哭?去想那些她没有体会过的人生里,正发生着什么故事。

她曾经也想,会不会那些路人中,就有自己正在寻找的人?她们会不会在某一刻擦肩而过,却因互不相识而错过?

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的了,因为她找到了,十年毫无用处的寻找,比不上一次命运的调皮捉弄。

文艺演出结束后就放假,班长早就找好了地方,一放学一群人就直奔饭馆。

饭桌上气氛很热烈,有人喊着要拿啤酒,被班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急什么,先吃饭,一会还去唱歌呢,现在醉了今晚就结束在这儿了!”

一群大半小子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了,“行!班长威武!”

他们班的学生大多住在附近的学区房,离得都不远,但平时能聚在一块儿的时间很少,既然出来了当然要一次玩个够。

“听说我们今年连寒假都要被砍,此时不嗨何时嗨!”童秋是班里的积极分子,这种场合简直就是她的主场,气氛在她的带动下格外热烈起来。

□□点时,一群人转战KTV。

“你正在看着我看着我目不转睛……”

体委撕心裂肺的吼叫犹如银针一般扎在人心上,以至于还没唱两句就被强行拖了下来。

“体委你别祸害我们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回,我不想因此付出失聪的代价!”

有人开始起哄:“童秋来一个!”

今天童秋那首歌惊艳全场,这声音一出来,战火立刻转移到了童秋身上。

“来一个!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

她自然不会扫兴,上去唱了两首才下来找地方坐下。

“帮我拿瓶酒。”她戳了一下陆庞的肩膀。

陆庞替她把易拉罐打开,递过去,“别多喝。”

“喝不了多少,我又不傻。”童秋笑着回应。

陆庞想起她那会在班上唱歌的样子,凑过去八卦:“你那首歌,是唱给手机里的人?谁啊?跟兄弟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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