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脚开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路的一面是山,一面是陡坡坎子。在陡坡的上面星星点点地长着小树,一丛丛的荆棘掩映其中。路旁,你若一不小心,就会被荆棘挂住衣服,硬是蛮扯则会将衣服撕开。若是不管它或是没注意。则可能拖着一从刺走了好远才知晓。
但最让甄肥肥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原本难走狭窄的小路,上面竟然还遍盖着松毛和枯树枝。
想必是那些上山砍柴爬松毛引火的人遗留下来的,久了就将路盖住了,使人走在上面感觉就像踩空了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绊着了或是脚踩哪个洞里去了。
正当甄肥肥全心看着路时,毛毛忽然急急地回头。
“娘,你看那边有亮”甄肥肥全身一震,立即朝河那边看去。
果然,在河那边有个幽幽的烛火不断跳动,虽然微弱但是在漆黑的夜色里倒是清晰可见。甄肥肥仔细瞅了一下那烛火移动的方向,发现那持着烛火的人先是过了一个小弯,然后就一路径直朝前走。
果然,他真的是往二里半方向去的!
甄肥肥立即吹掉烛蜡,一把抱住毛毛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边的人似乎也发觉了什么。甄肥肥发现前进的烛火忽然不动了,那个人正站在原地,将烛火往这边山上照了照。虽然那光极其微弱,甚至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甄肥肥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紧张。
那烛火虽然照不到这边来,但倒是由此可以判断那个人的位置。甄肥肥睁大着眼,一瞬不瞬地注意着那人的动静。
至于为什么这么谨慎,一个是水的事儿,另一个嘛就是她记住了老妇人说的话。
走的时候老妇人一再嘱咐她,一定不要跟河那边的人正面对上。若是碰上就赶紧跑回来,就怕把那些人惹急了,对她一个女人动手就不好了。
有些男人火气重,也不是说他人不好,只是事情临头脾气一上来哪能控制自个儿,为着争水打架的事儿也常见,她可不敢自信的想着自己是个女人他们就一定不会对她动手。
再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毛毛啊,怎么着也不能把她给吓着了。
“娘,我们为什么停下来啊。”毛毛转过头,小脸上满是不解。
“等一会,等那边那个人走了我们再走。来,毛毛,先起来。娘把锄头放好,咱娘俩就在锄头把上坐会儿,等那人回了我们再去。”
甄肥肥拉起毛毛,将锄头放在两人原先坐的地方,然后就着锄头和毛毛坐下来。
“娘,我们现在不去吗?”为什么要坐在这等着?毛毛不禁要问。
“呵呵,反正咱娘俩在这坐着也没事,我就将这事儿告诉你。”于是甄肥肥就将马德庆嘱咐的事儿对毛毛说了,毛毛听完后亮丽的大眼睛里忽然涌上了一抹黯然。呆坐了久久,也没再说一句话。
“额,毛毛这是咋啦?”甄肥肥觉察出不对劲。“难道是着凉了,还是冷了?那毛毛过来点,挨着娘暖和点。”
“娘,一会我们是不是要将别人那边的堰堵着呀?”那河对边的田里不也就没水了嘛。
听她这么一说,甄肥肥倒明白这丫头是怎么了。
只是不光这丫头心眼好,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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