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骗我?”聂铮铮站在他身后,语调阴郁而低沉。
吴家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我苦心孤诣这么久,居然在今日功亏一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聂铮铮轻叹:“不久之前。”
吴家根慢慢转过身来,过往慈爱的神色才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眉宇之间俨然只剩下贪婪和邪妄。
“你知道吗?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对你挑真相的。”
聂铮铮深陷疑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吴叔,我爸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吴家根狞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聂铮铮的目光瞬间冷厉,声音充满了难以自控的怒意,“果然是你!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会把他们引到那个废弃的矿洞里,刚好要他们遭遇了坍塌?”
吴家根勾起唇角,略带嘲弄地说:“房六爷不是号称绝顶聪明,难道没有查到,那日其实是我和你母亲谈判的日子么?他们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当然是因为他们愚蠢!铮铮啊,有件事你妈妈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才是你的……”
“铮铮!赶紧到我这里来,离这个人渣远一点!”忽然,房泷出现在她身后,高喊了一嗓子。
聂铮铮愣怔的功夫,他已经快步上前,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吴家根,你如果还想全须全尾地从这里出去,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房泷语带警告,眼睛里迸溅出冰冷的利刃。
聂铮铮迷惑地看着他,又看向吴家根。
吴家根笑意森然,犹如俯瞰地狱的恶鬼那般盯着她,“房六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不过我这人向来很好说话,只能满足了我的要求,说不定我很快就明白了。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装,只要铮铮愿意把聂继文的雕工秘籍交出来,而你把房氏宝库的柴窑送给我,不该说的话我自然一个字也不会说。”
他的视线扫过聂铮铮的小腹,“毕竟和这些身外之物相比,你们还没出生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聂铮铮心跳如擂鼓,思绪十分紊乱,“你想要那本雕工秘籍,还有房家的柴窑?!可我想不通,以你当年和我爸的交情,只要说句话,他怎么可能不给你看?”
吴家根愤恨地冷笑:“你以为他真的拿我当做挚友吗?不,因为我喜欢你妈妈,他表面上待我如朋友,却时常在同行面前贬低我、折辱我,说我雕刻的作品不值一文!他传承陆子冈一脉的技艺,因此极度自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始终不肯把雕工秘籍里的秘密告诉我!还曾对我叫嚣,就算是把这门技艺带进棺材,也不会传授给我。”
“我一生追求的便是最厉害的雕工,他却羞辱我没有连学习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说我心术不正,雕刻出来的东西只有世俗之气,毫无灵气可言!这般侮辱,我如何能够忍受?!”
“逼不得已,我只能逼着芷兰去偷那本书,可她屡次推诿,用各种借口拒绝我。呵,明明从一开始觊觎这本书的人是她,勾引聂继文的也是她,到头来却改变主意,想要改邪归正做个贞洁妇?!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房泷横眉冷对,呵斥道:“吴家根,闭嘴!”
吴家根对他并不惧怕,继续说道:“你以为铮铮是如何嫁到房家的?要不是我和蛇老头一起演了一场戏,她怎么可能会主动跳进房家争夺遗产的漩涡。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聂铮铮瞠目结舌,声音开始颤抖:“你是说,当初我爸的那笔巨额欠债,是你编造出来的?”
吴家根笑得没心没肺,前仰后合,“是啊,不然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房泷这种丑八怪?我本以为你会被他折磨得痛苦不堪,走投无路,到时候只要再加以哄骗,你就能按照我的计划谋害他,在他死后顺理成章继承他的遗产,从而有机会得到房氏宝库里的宝贝。却没想到,你在房家竟然混得如鱼得水,还和他培养出了真感情,并且帮助他把房家维护得好似铁板一块。没办法,我只能改变计划,利用曾经第五科的身份,寻找其他的合作对象,并且刺探房家的其他人。”
“只可惜我因为太想得到锟铻刀因而露出马脚,被你识破了。”
聂铮铮敏锐地铺捉到了他这番话里的关键之处,“那房氏宝库里藏有柴窑的秘密,又是谁告诉你的?”
吴家根抖动眉毛,“是蛇老大透露给我的,另外,他和房大爷房波也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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