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义走了,走的时候带走了饭盒碗筷不说,还把拖动尸体的痕迹都给抹干净了。
至于那抛尸的水井,他从旁边的草垛中抽出来了不少草之后,将其扔入了井中,以作遮挡。
然而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并非是全部,他还将脚印扫去,院门紧锁。
对于这件事,他做得不可谓不细致。
但是在他离去后不久,安静的月色下,井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紧接着便爬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将身上的水抖了一番,又随手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
夜色凉,井水凉,心更凉,进屋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打颤。
点上火炉,将衣服脱下来在旁边烤干,他搓着双手,看着炉内火烧,这才感受到一丝丝的怒意。
不过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他不觉得还是抖了一下。
若不是真的毒发,被张俊义丢入井中,他根本不会觉着张俊义在饭菜中下了毒。
那表现,那神情,丝毫没有杀人的慌张与不安,整个过程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简直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
越想心越凉,越想心越气,他不禁怒骂道:“这老匹夫果然够毒辣,数十年来,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居然下这般死手,要不是我谨慎偷偷吃了解毒的药,恐怕今天就真的栽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若不是你还是个大户,死了的话太过引人注意,丢到井里的可就是你了。
你没想到吧,我可没有死,而且这么多年来,可并非是你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你,但你实在是令人太失望了,这么多年,你始终是没有弄到遗旨。
其实也还好,至少,我也确定了遗旨真的没有在你身上,剩下的,还是我亲自来吧,李暮油盐不进,终究还是得从李新月的身上下手,就算他舍得自己的老命,该不会连宝贝女儿的命也舍得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仔细地思考了后续的事情,稍作休息了一番,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房屋。
这里不能久呆,而且为了不引起张俊义的发觉,他还去附近的破庙中抓来了一个瞎眼乞丐,将其丢入了井中。
李代桃僵,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
张府之中,吹拉弹唱,热闹非凡。
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喜色,门口宾客不断前来,带的是重礼,说的是贺词,院中来来往往,多的是宾客,更多的是忙碌之人。
喧闹声此起彼伏,沸沸扬扬,似乎也只有在李新月所在的闺房中,情况才稍好一些。
此刻的李新月,头戴凤冠,肩披霞帔,一身红服,端的是光彩照人。
她的身旁,是两个替她梳洗打扮的丫鬟,一边笑吟吟地替她梳头,一边还嘴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话到这里,她不由得低了低头,脸上一片红霞,也不知是粉黛,还是娇羞。
大抵是还不够满意,她抿了抿红唇,绛脂更加均匀,愈发显得鲜艳欲滴。
“嗯……可以啦,不能再漂亮了,不然的话,那院中的百花都要羞得落败了。”这时,从旁边凑过来一个甜美的面孔,轻声的夸赞道。
“姚菱妹妹你可不要在打趣我了。”李新月微微转头,娇嗔道。
“嘻嘻!好看就是好看嘛,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羡煞我了,要不……我来替你?”姚菱眨了眨眼睛,露出坏笑。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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