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山被四皇子给救了出来,并且在许朝华一力坚持之下澄清了身世,总算在生死攸关之中脱身而出。

这一场战争是没有赢家的,李嬷嬷也在牢里受了大刑,被人打断了腿骨,将人救出来之后全部用了最好的药进行治疗。

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接近了床榻,他发间束着红丝带,一直垂到腰窝里去,神色平淡且又恭敬来到许朝华的身边:“殿下,您手上的伤也需要包扎一下”。

一到手上的伤,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疼痛,许朝华吸了一口气,扯着自己的嘴唇笑:“你看我,把这个都给忘了。”

“我去帮殿下请御医吧。”

那男子这边着就一边要走,只听许朝华立刻将人给喊了回来:“只是一点伤而已,大可不必,找一些药膏来涂一涂就好了。”

那男子蹙眉,很不赞同对方如此敷衍:“可是,殿下……”

许朝华只是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这一块伤口,当时一心想着不能让那块儿碳落到赵千山的身上,便下意识的去遮挡,如今自己的手腕处烫出了好大一块的伤痕,皮肉外翻着,焦成一团。

“啊西”许朝华轻轻的念着对方的名字,硬生生的加着热血男儿的名字出了一种十分温柔的触感:“我总以为我可以有这个实力去保护好你们的。”

那黑衣男子一愣,一眼就看穿了自家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问题,他低下头,这又不知道该什么。

“殿下,这只是一个意外。”

许朝华坚定的摇了摇头,将视线从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挪开,一直放到床榻上,躺着的那姑娘的身上看了好长一会儿,这才转过头,对着对方道:“皇兄如此急功近利的想要除掉赵千山,不就是为了对付我吗?”

“若是这一项罪名真的成立了,我也会因为一个监管不严,识人不轻的罪过而被罚,到底,你们都是被我给连累了。”

黑衣男子不话,却有意想要好好的安慰安慰对方,只见四皇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团团,如同一盘烟雾:“啊西,你来到我的身边已经有多少年了?”

许朝华嘴巴里的这个阿西,原名叫西刹盟,是一个杀气十足的名字,当年只有五岁的西刹盟只是一个到处流滥孤儿,在一个大雪封的冬日被饿晕在路边,许朝华对仪仗队从中路过将其捡走,许朝华看他根骨非常,人又10分的有毅力,便将他收入自己的门下,送到上好的武功大师身边学武。

“已经有十多年了,奴才命数好,不止得到了吃的,还得到了一个可以长久活下去的方向。”

他和一男子一边一边低下自己的头,多年来身为近身护卫,早就已经和对方培养出了一种近乎于安谧的默契。

“我还记得当时在那个冬日把你捡到的时候,你还只是的一团,身上受了很重的伤。”

“可是如今我却又在想,当时我救了你,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可以救一救她。”

许朝华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自责:“若是让赵老前辈知道了,他这唯一的后人如今已然走到帘下的地步,我又该如何面对前辈英烈”。

西刹盟听到这一点,人已经明白了这位四皇子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许朝华自便读圣贤书,身体里早就长出了一种与外截然不同的气度。

他总有自己的坚持和想法,他是真正的君子。

西刹盟闭嘴不愿意再多话了,这个时候一向都是这位四皇子心里最为柔软的时候,很快他便出去找人转成讨了许多的药膏,又耐心的替许朝华涂上。

高接触到伤口的时候,肯定会撕扯到一些,多多少少都泛着疼,可是这药膏涂上去的时候,自己却全然没有任何感觉,他的眼神只是看着床榻上睡得安静的姑娘,像是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

多年习武,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是很正常的事情,将四皇子手腕上的伤涂好了药,西刹盟看着孤寂的身影又些不忍:“殿下今日且先去休息吧,公主,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

许朝华只是摇了摇头。

西刹盟眼睛一转,早就已经想到了更好的理由:“殿下,就算您不要休息,工作也是要休息的,而且公主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清理呢?”

许朝华这才把自己的脑筋给转过来,一想到当初去牢里将这丫头抱出来时她一身的血痕就知道多多少少都被用了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她身上的伤口给包扎好。

“你去找两个耐心些的丫鬟给公主上药。”

许朝华一边一边自己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便转身走了出去:“御医临走之时,肯定已经开过药方子了,让他们尽快把药熬好端过来。”

西刹勉点头,一一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出去做事。

身上的伤口是好清洗的,两个丫鬟都十分的耐心,尽全力将赵千山身上所有的伤全部涂上了药,胆的丫头还因此被吓哭了声音。

许朝华只感觉身心疲惫,闭上眼睛就是如同向大雷劈向自己脑子一样般的沉痛,门外似乎有人在稀稀疏疏的敲门,传来一个既胆又怯懦的声音:“殿下,殿下,您休息了吗?”

自己的身边一罐都是不用这些丫鬟之辈的,所以整个四皇子府里的丫鬟也是一贯少的可怜,如今竟然跑到自己的面前,那绝对是赵千山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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