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接通24v电压,酥麻感由指尖流入再经筋脉延至心房,怂恿其紊乱跳动。
宋词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盯紧唐诗的眼眸若映泉水,呼吸稳不住有些沉。
唐诗偷瞥见宋词脸颊微红,自己脸颊也烫得愈发难以抑制,她不由得蹙紧眉眯起眼十分懊悔。
有时候反应太快也不是好事,又不是她自己的手指被扎到,她上什么嘴啊!诶呦……
她轻推开他的手,清咳几声再开口还是破了音。
“好,咳咳……好了。”
唐诗忙转回身打开电视,感觉到宋词始终未收回目光,她视线跳跃不安抿了抿唇还是轻声解释道。
“人,人的那个口水,啊呸,是唾液里有种什么什么酶……”
“溶菌酶。”
“啊对,溶菌酶,那个它,它能……”
“杀菌。”
唐诗慌乱说一堆话,结果每个重点词都是宋词语气平静及时补上的。
宋词看着自己已然不流血的指腹,刚才湿漉漉柔软的感觉掺着余电仍不时刺激着心房,喉咙莫名有些干,他不由得咽下唾沫。
为尽快缓解尴尬,唐诗随便选个电影就点了播放。
之后宋词安静地扒皮皮虾,她沉默地吃。
某刻唐诗吐掉虾皮转头看向宋词,指着屏幕惊呼。
“你快看,雷鸣长大好帅啊!”
宋词闻言却没什么反应,唐诗循他目光看去,才知他食指又被扎出了血。
她俯身扯过面巾纸,结果还未碰到他食指,就见他把手伸过来,食指竟自动寻路径落至她唇间。
“溶菌酶。”宋词双眼睁圆,瞳中清澈丝毫不掺杂别样情绪轻声道。
他那模样会让人觉得,想偏一点都是自己思想太龌、龊,他就是很单纯地来求酶的。
可问题是这东西……
唐诗不觉咽下唾沫:“你也有……”
唐诗没料到自己这一开口,竟是给了某人乘、隙而入的机会。
宋词得逞后立刻就变个样,他双眼眯了下适时遮住眸间一闪而过的别样情绪。旋即他瞥眼她含着指腹的唇,一侧嘴角微扬声音沉得略有沙哑。
“我是在给你扒虾吃,你理应适当出点力,对不对?”
唐诗闻言脸瞬间红透。
出力没问题啊,可她的力是该这么出的吗?啊?
她推开宋词的手,没好气地瞥眼他。
“好了。”
之后宋词每次手指被扎出血都会自动寻径,却又总能在唐诗要下嘴咬他之前及时收回手。
如此几番,唐诗终于按捺不住怼怼他肩膀,蹙眉盯紧他。
“你这一下下的,是在我这沾调料呢?还没头了?”
宋词闻言不急不恼反而嘴角噙笑,他扯过纸巾慢条斯理擦干手。
“结束了,你慢慢吃。”
唐诗视线追随某人从自己眼前经过直至消失在洗手间门口,继而气鼓鼓地推开装满皮皮虾的碗。但转瞬她又觉得如此赌气实属不值,便又拽回碗挑只大个的啃起来。
唐诗当初是随便找的电影,并不知道这是部讲述人与动物间感情的温情电影。
而这种电影一直是她的观影禁、区,因为她每次看都会……
夜色已深,屋内没开灯,电视屏幕的光亮成了唯一光源,照亮茶几和沙发上到处散落的成团鼻涕纸,以及依偎在一起的人和狗。
宋词左臂拥紧唐诗,右手端着面巾纸不时递到自己肩头。
唐诗歪头枕着他的肩,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抽出纸巾抿过眼睛握紧在手心,默默抱紧怀中的豆奶。
屏幕中滚动出字幕时,唐诗脚猛地捶打几下沙发边沿,转头盯着宋词眉心紧蹙,忿忿不平又闷声闷气道。
“为什么啊!编剧为什么要让雷鸣死呢?它,它得病了也可以治好啊……”
虽说只是因为看部电影,但宋词看唐诗哭成这样,心里仍像塞砂般难受,眼底竟也不觉染上温热。
“还有那个那个什么尹教练,他凭什么打人家的爱马!我跟你说……”她吸吸鼻子,眨眨眼眼泪便倏然滑落到脸颊,她伸直手臂指着电视铿锵有力道,“谁要敢伤害我们家豆奶,我就跟他拼命!”
“那就是个故事,没必要这样。”宋词用掌心擦去唐诗脸上的泪水,蹙紧眉间竟也红了眼,温润柔声地劝着,“别哭了,啊。”
“行吧,我也哭累了。”唐诗点点头歪身倚上沙发靠背,委屈巴巴地眨着大眼睛撒娇,“去帮我把毛巾浸湿拿过来好不好?”
宋词见唐诗情绪稳定些,才暗自松口气。他快步走到洗手间,瞥见洗手池边挂着四条毛巾有些犯难,便高声问道。
“拿哪条?”
“粉色那个。”
宋词悬在半空的手顿住蹙紧了眉,视线落在其中唯一一条印有碎花的浅色毛巾上,清咳几声又问道。
“带碎花的吗?”
许久未等来回应,他走回沙发前才看清唐诗已经倚在沙发中睡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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