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焕:……

赵叶璧回到廖府后,尤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吕辛荣在桌边好心情地翻着军书。

“将军今日无事吗?”

赵叶璧脸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忧虑,如同往常一样甜美乖巧得像只白兔子,她福了福身,见吕辛荣对她招招手,便小步走到他身边。

吕辛荣眯着眼,眼睛在赵叶璧的裙摆上扫了两下,道:“脏了,换掉。”

赵叶璧疑惑地低头去看裙子,桃色锦缎做的长裙上粉嫩的芙蕖栩栩如生,分明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哪里脏了?

吕辛荣摸了摸鼻子,扭过脸,冷冷吐出一句:“抽丝了。”

赵叶璧仔细检查了一下裙子上的银线,发现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处抽了几根丝,她穿惯了粗衣,缝缝补补都不要紧,这种程度的抽丝又算什么呢?

但她见到吕辛荣臭着一张脸,心里嘟囔着将军这是怎么了,心里虽然这样想,脚上已经朝着柜子而去。

吕辛荣胡乱翻了几页书,脸虽扭过去,却借着余光一直看着赵叶璧的身影。

赵叶璧拉开衣柜的门,衣裳竟然全部焕然一新,较之前的更多。她伸出小手一件一件摸过去,竟是一件都不同,全部都厚实保暖而色泽鲜艳。

她回头看吕辛荣,见吕辛荣飞快地收回目光,微微弯起的嘴角硬生生压下去,仍是一张冷若寒霜的脸,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赵叶璧笑了起来,踮起脚尖凑到吕辛荣跟前,她的脸离吕辛荣很近,好闻的香气随着体温钻进吕辛荣的鼻子里。

吕辛荣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推开她,却害怕控制不住力气弄伤她而收住。

“是将军买的?很好看,谢谢将军。”

吕辛荣白玉一样的脸上浮起浅红色,他转过脸,站了起来。

“之前的都包起来了。”

这话算是默认了。

赵叶璧笑意更深,忽然觉得和将军如此相处,甚好。虽然不像话本里的故事那样,男男女女就该爱得轰轰烈烈、你侬我侬,将军也不是那种会说甜蜜话哄人的风流公子。但,她能吃饱喝足,能穿好看的衣服,已经是很满意了。

“将军我们去瞧瞧踏雪吧。”

吕辛荣反问她:“你不害怕吗?它一脚能踹翻你,踏雪很凶的。”我也很凶的……

赵叶璧看看自己张开的柔软粉嫩的手掌心,抿着嘴笑着摇摇头,道:“踏雪喜欢我摸摸它。”

吕辛荣心里泛起怪异的情绪,战马随意向他人示好是为大忌,他一时不知该骂踏雪那个畜生见了漂亮姑娘就转性,还是该高兴踏雪能和赵叶璧相处得不错。

“走吧。”

蔺府另一边。

黄意真将房门一拉,累得将满头珠钗尽数褪下,揉揉酸疼的小腿,解开厚重的外衣随手仍在筐篓里,就要向床上躺去。

结果鼓起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还撒娇一样哼了一声:“娘子~你回来了。”

黄意真要被他吓得三魂出窍,挣脱开蔺洛元的手,狠狠给他两下,“吓死我了,你今天怎么没去马场?”

蔺洛元也不恼,又蹭了上去,搂得更紧,嬉皮笑脸地道:“这不是有娘子操劳,为夫很放心。”

黄意真娇嗔他一句,踢掉鞋子由他抱着,两人在床上唧唧歪歪黏糊了一会。

蔺洛元问她:“今天扈大夫怎么说的,可要紧?”

黄意真拽着他里衣的系带,道:“没什么要紧的,好好调理休息就是了。”

“娘子我们不如……”蔺洛元坏笑着撑起半个身子看黄意真。

黄意真一把推开他,道:“胡闹!大白天的,对了,你知道我今日听到了什么?”

她将宋济和扈玉如何说旧人,又将赵叶璧小娘与爹爹的事告诉蔺洛元。末了还叹了口气,说:“赵叶璧也是可怜,你说她爹得的什么怪病,竟要铁龙兰的树血,我就算有心也无力。”

蔺洛元神色凝重,“你说,她爹治病要树血?”

黄意真见他这幅表情,道:“是吧,竟然是这么古怪的一味药。”

蔺洛元压住心头的惊恐,勉强地笑着,搂住黄意真,摸摸她顺滑的秀发。

他阅历甚广,犹记得很多年前在蔺府书库角落里寻到一本残书里记载,有一种宫廷秘毒狠辣无比,可叫人生亦如死,死亦如生,解药需一味珍奇药材。

正是,夏州千窟山独有的,铁龙兰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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