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知道叶执阑的真实身份,却是知道安王爷一直是利用她做什么。

谋反。

开这个欢喜楼,是为了搜集情报,也是为了敛财。这些年,安王府厉兵秣马,除了陆家,靠的就是欢喜楼。

还有就是用得上这个场子。

这里常年丝竹不歇,在底下打兵器也不容易被发现。

覃三娘不知道他的全部计划,却知道他是要谋反。

这个疯子,他们娘儿俩一天福没有享过,凭什么要跟着送命?

她明白,安王若是成了,今日她作为他谋反的一大助力,明日她就是一个证明,她总不会善终的。他的奉儿,什么都落不下,惨一些跟着她这个娘一起被抹杀。

安王若是没成,就如皇帝说的一样,抄家灭族,九族是灭不了了,但她和她的奉儿却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

所以当她想明白这一点,她就做了一个决定。

现在安王爷只是在她这里打造和存放兵器,为了起事方便,号令兵甲的玉佩会一分为三,一块安王爷自己保管,一块给她,另一块就会给何瑞祥。

表面她会听安王爷号令,按约定起事,拿到那枚可号令兵甲的玉佩,再悄悄等一个靠近安王爷的机会,就结果了他,夺下他的玉佩。

群龙无首,必然如乌合之众。她有两块玉佩,不必害怕何瑞祥。

安王还没来得及起事,就不算晚,她是阻止一切发生的功臣。她的目标不是天下,就是那一方王府。

她又不傻,当今世道清明,无非就是上几个月遭了天灾,又打着战,大昱眼瞅着伤了元气罢了。

可想要取而代之,哪里那么容易。

那条路不是她们能走的,再泼天的富贵,她也知道,得先掂量着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

安王府如今能担事的,大公子吓的现在还在还有些疯疯癫癫,况且,在她的设计下,手上还有一个显贵人家的公子哥儿的命,如何能翻身。

二公子现在在水牢里,她有自己的人脉,送了几回二公子爱吃的欢喜楼的点心,估摸着过不久也会油尽灯枯。

接下来就是她的奉儿,她的奉儿才是那方王府的主人。

她原以为她的计划是悄悄的,不会有人知晓,可就这么被叶执阑挑破,她一时间有了无处遁形的感觉。

“你还按你的原计划来,把何瑞祥引出来,然后把你手上的名单和兵甲都交给我,你想要的,我自然会满足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覃三娘只觉自己如今是与虎谋皮。

“金口玉言,自然说出做到,况且,你想要谋算的一切,说到底,还得是我同意。不如如今送我个人情,覃三娘,这笔买卖应该会算吧?”

那能一样吗?原来是可以把自己摘的干净,如今正和在这滩稀泥中,被撞着个正好。

但覃三娘知道,如今说的好听些,是送个人情,若是她不答应,只怕是不答应也得答应,届时她也没了活路。

“哦,对了,你要知道,我倒也并非一定非你不可,你看见她了没?”叶执阑朝一直站在他身后带着斗笠的女子示意。

那女子站了出来,覃三娘好奇,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女子。

但见那女子掀开斗笠的纱幔,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覃三娘看到那张脸,如遭雷击,一张脸迅速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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