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是来自于敌人的夸赞。
所以心里暗生警惕。
事情进行到了这一步，柳如烟的心态几乎都要崩溃了，卓尔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滴水不漏，丝毫不露马脚。
这个卓尔心志之坚定，确非常人可比。
也就难怪刚刚二十出头，便成为了敌人组织安插在京城的首领，甚至委以前往滇南执行任务的重任。
而监视了卓尔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或者证据，能够定卓尔的罪。
看来要想治卓尔的罪，从卓尔本人身上找突破口，一时半会儿不能得手。
李牧的目光落在了柳如烟的身上。
敌人的同伴，有时候也是敌人的牵绊。
“柳小姐，不知道今晚商谈的过程中，除了这四个不速之客，你还有没有安排其他的人手？”
不等柳如烟回答，李牧掏出手机，展示出如今在龙行山庄周围的无人机包围圈。
“如果有的话，还请你给他们打声招呼，缴械投降，不要等到袁峰带人赶过来之后，负隅顽抗，袁峰出手可不像我，能够留一手，万一你安排的人死了残了，也只不过是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看似提醒，实际上是在告诫柳如烟投降。
柳如烟抿紧红唇，一言不发，由于紧张的关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看了一眼卓尔，没有接收到任何指示，脸色变得更加难堪，飞快地低下头去。
柳如烟还是不想说。
李牧看出这一点，也并未着急再给柳如烟施加压力。
有的时候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
“卓老板。”
李牧突然点名，卓尔愣了一下。
“不如你来说说，是打算如何与我合作的。”
到了这个时候还谈论这个话题，无异于是又捅了卓尔一刀。
如今谁都知道，李牧是故意制造了这个陷阱，袁家的事恐怕早在李牧的掌握之中。
可在这种情况之下，李牧还问这种问题，他是闲着没事做了吗？
卓尔猜不透李牧是什么意思，可他现在还是一个身家清白，被耍得团团转的普通商人而已，所以顺着李牧的话往下说道：“这些内容都是柳老板整理的，与我无关。”
反正此次的事情里，出头的都是柳如烟，卓氏集团还要靠后排。
卓尔只管把自己摘清楚就行了。
“柳小姐，卓老板的意思，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引导的，真没想到，柳小姐的本事如此高超，竟然把卓老板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牧这绝对不是夸奖。
而是当着卓尔的面，离间卓尔与柳如烟的关系。
两个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但他们更加困惑，不明白李牧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同他们说这些，直接派人把他们抓起来，然后分开审讯不是更好吗？
在这里拖延时间，有什么……
等等！
拖延时间！
卓尔面色剧变，看了一眼满脸狐疑不解的柳如烟，目光落在柳如烟的手机上。
组织里的人，每人至少要随身携带两部手机，而他们这样的高级人物，更是要准备一部备用的手机，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来见汉帝帅，柳如烟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了。
他该怎么告诉柳如烟，李牧的目的为何，让她冒险行动？
而这会不会又是李牧的陷阱，就等着抓住他的把柄？
卓尔内心焦虑不已，左右思量，却也没有万全之策。
就在这时，李牧幽幽开口，问：“柳小姐，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无聊，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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