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阿巴甲冷笑一声。

云馥咽了口唾沫,双方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不敢跟这个人抗衡。

“呵呵,没有,我只是出来散散步。”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能往后退了几步。

士兵重新点燃了蜡烛,又关上了木门,整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云馥和阿巴甲,以及他的一个亲卫。

“我记得你,你和那些神秘人是一伙的。”阿巴甲声音低沉,烛光映照着他的半张脸。

云馥有些莫名的紧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她不能死,叶玄鹤的下落还没有调查清楚,娘亲和哥哥,还在等她回去!

“那你紧张什么?”阿巴甲神情平静,“我知道你不会武功,我从不杀弱质女流。

你只要说出那些人的下落,我就可以放了你。”

放了她?那可不一定。

要时刻记住,北琉国君下的命令,是不能伤害泽安城的所有百姓。

她不是,九捕司的所有人都不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出尔反尔。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些人。”云馥眼帘低垂,不敢让阿巴甲看出一丁点破绽,“我是城里的百姓。”

“哦?”阿巴甲冷笑出声,伸长了骨节粗大的粗糙手掌。

云馥立刻裹紧了衣裳,挡在胸前,一张小脸脸色极为难看:“你要做什么。”

粗粝的手指在她胸前略微停顿,随后从她衣领里,捞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正是离京时,裴兴邦给她的飞鹰木雕。

吧嗒。

木雕被扔在桌上,带着红绳滚了两圈,在中央停了下来。

“泽安城的百姓,竟然有我们北琉的东西。”阿巴甲咧开唇角,笑道,“不,这个东西,是本将军的。”

云馥石化,难道,之前裴兴邦所说的北琉好友,就是阿巴甲么?

可是,阿巴甲怎么看都是一个粗犷的糙汉,和裴兴邦那文弱书生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友。

“北琉和南平,在两百年前,其实是一个泱泱大国。”阿巴甲说,“前朝皇帝荒淫无道,各路英雄揭竿而起。

随着后面几十年的征战和统一,便成立了北琉和南平二国。南北划分,各自为政。

刚开始,我们两国的百姓还是像很久以前一样。我们北琉人养牛羊,卖肉和雪狐皮草给南方的人。而南平人,则会贩卖米面蔬菜。

可是自从三十年前,你们南平的皇帝下了命令,禁止通商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云馥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两国百年之前,竟然都是同胞。

早就听说北琉国的地势环境并不好,冬季格外漫长,足足有七个月都是冬季。

大片都是冻土,种不出什么粮食。不和南平通商,就意味着,粮食不够吃。

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带领百姓们好好活下去,要么去另辟蹊径,要么,就举旗南征!

果然,阿巴甲嘴角勾起癫狂的笑意:“所以,先帝下令攻打南平。我们北琉兵强马壮,可你们却过习惯了没有战乱的安逸日子。

要不是叶玄鹤,六年前,你们南平早就亡了。”

“可恨!”他猛地一拳打在了桌上,惊得云馥心脏一跳,“你可知,这块飞鹰木雕,我为何要送给裴兴邦?”

云馥眼皮子一跳,耳边响起了裴兴邦的话。

“我之前当过使臣,出使过北琉国。这个东西,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

呵呵,这个东西,究竟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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