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已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公公,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啊,要不去找韩侍郎?”

“你找得到?”

一泼冷水浇上头,忍冬顿时就熄了火,支支吾吾地道:“那……那该怎么办?”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十七殿下的能耐,远不是你能猜到的。就是你没了,那位小祖宗也会活的好好的。你就是想要管你管的着么?去了那儿也是被打的份儿。当然了,你要是愿意被打,那你就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的。”

“可咱们就不能求救了?”

“求谁啊,那位可是贤妃娘娘,太后的亲侄女,圣上的亲表妹,你能求谁去?一个不好,你这条命都得赔进去。在宫里做事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何必管那么多呢?”李福表现得十分淡然。

忍冬也犹豫了。她知道,李福这话可不是吓唬她的。要是多管闲事,可能真的会死。

没多久,膳房里头的厨子已经在晚膳给他买好了。

忍冬看了看这丰盛的晚膳,暗暗咽了咽口水,只是目光落到那碟小鱼干的时候,微微有点诧异:“李公公,你还吃这个呀?”

“我怎么可能吃这个……”李福看到那碟子里头摆着的小鱼干,一脸嫌弃。没有几两肉,尽是刺儿,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李福这儿反正是半点都不担心的。要是贤妃娘娘真的能收拾了小祖宗一顿,那他反而谢天谢地呢。毕竟,这些都是他没有胆子做的事儿。

“回去回去。”李福催促道。

忍冬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在后头跟着,心里想的,还是十七殿下。……那还是个孩子,且还是个才六岁多的孩子。真出了事,那就晚了!

半晌,忍冬停了下来:“不成,我还是不能不管!”

李福拦住她:“你以为你自己是哪个,你想管,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管?”

“总归是要去试试才能知道有没有用!”

说着,忍冬直接拂开李福的手,加快了步子,一路小跑,在夜色中渐渐没了身影。

“停下,你给老子的停下!”

李福追都没追上。他跺了跺脚,知道自己又要大祸临头了:“这叫个什么事啊,自己找死也别带上我啊,这蠢东西!”

李福在半道上急得头都快要没了,而赵元邑,如今正在贤妃的殿中跪着。

赵元祚几次三番跑到这儿来看热闹,都被人赶出去了。他不乐意:“我就进去看看怎么了?”

他在外头吵闹,芍药便从里头出来。芍药也是一脸忧心,应付贤妃已经让她们足够折腾了,哪里还能静的下心思来应付赵元祚?

“十八皇子您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看热闹了。”

“可是我刚才看见赵元邑进去了。”赵元祚咬着手指头,踮着脚尖观望。他可想进去看看赵元邑是怎么倒霉的。

“十八皇子您听奴婢一句劝,今儿的热闹真看不得。贤妃娘娘正在气头上,要是被她看到了您没在看书写字,回头定又要惩罚你的。您又想抄书了?还是嫌之前抄的不够多吗?”

赵元祚纠结了。

他想看热闹,可是又实在害怕真的会被罚抄书。最后,恐惧的念头占了上风:“那你进去里头盯着,回头一定要跟我说说赵元邑是怎么倒霉的!”

“知道了,知道了。”芍药好说歹说,终于是把这位小祖宗给哄回去了。

小的容易解决,可大了就不好说了。

芍药也理解他们贤妃娘娘的怒火。在宫里都顺风顺水的走到了今天,娘娘除了在皇后那儿吃了几次瘪,就没在别人前头输过。何况如今把他给耍了一顿的,还是赵元邑,一个才刚六岁的毛孩子。这对贤妃来说,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羞辱了。堂堂郑家嫡女,堂堂皇子之母,六宫宠妃,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惯着,在郑家的时候得宠,进了宫门更是得宠,这样的贤妃,自然是不甘心受这气的。在长乐宫的时候,贤妃姑且能忍着,如今回了自己的地盘,就彻底爆发了。

平常娘娘也听他们的劝,可这回他们这是说什么也都不管用了,简直如魔障了一般。要是放在以前,羞辱一顿也就算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娘娘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

芍药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进去了。

屋子里,仍是赵元邑与一群人对峙。

贤妃将赵元邑抓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出口气。为了出这口气,她什么都不管了。

不过贤妃也就仗着赵元邑身边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即便他在这里受了罪,也没有人替他张扬。若是告到了太后那边,贤妃抵死不认识就是了。这甘露殿里头,都是能替她作证的人。

贤妃怒视着被人摁在地上跪着的赵元邑,满面怒容:“小畜生,我之前倒是低看了你,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已经让太后如此偏袒你。你是不是心里挺得意,高兴自己争了元祚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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