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并不知道凌霄这个名字在修真界仿佛一个禁忌,她非常出名,但似乎谁也不知道她,没有典籍记载她的名字,她好像凭空出现,在我心里登记造册,我又不会真的去问师父。

现在,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自己知道她存在。

我相信她是来夺舍我的,所有书上对于一体双魂都是这么解释。尤其凌霄强大我弱小,我没有过多挣扎,看看后山的果树没有我也欣欣向荣不说,有风就会叫,特别没有原则。

这样想我其实没有很挂念的东西,某一天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调包了,也没有人会看出我的不同。

师兄只需要我在他面前像小时候一样做他的听话好哄的小师妹就没有太过顾虑,因为有师姐在他心里常住,他也并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师父和师姐对我来说太过强大,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虽然师姐温柔师父严厉得栩栩如生,但都仿佛是她们投射在我心底的某个二维平面,在此之外她们在更高维度的世界精彩地活着。

等捋清楚这件事后,我再无挂虑,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财产堆在桌上,把它依次分成大小不一的几堆。

最大的一堆留给师父,感激她对我的养育之恩,再加上昨天晚上她要我好好活着,我觉得师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次一点的留给师姐,这一堆本该给师兄但是师兄总是对我太漫不经心,一副哄孩子的样子,以及他总是做很过分的事然后嬉皮笑脸地搪塞过去,我决定把他排到后面。

师姐的确很照顾我,她很负责,也把我当成一个大人一样和我说话,师姐的魅力足够,我在心里想了想她,目光转到最后一堆。

小眼镜虽然很猥琐但是毕竟跟在我身边帮了我很多忙,虽然大多数情况是厚颜无耻蹭吃蹭喝,但是我还是觉得,毕竟我没什么山外的朋友,他就勉强算一个吧,如果我有幸可以在被完全夺舍前再见他,我一定不再拿他被我师姐一剑戳到屁股开玩笑了。

然后是唐宜。对唐宜的话,因为心里的账本划来划去,最后还是觉得唐宜应该是个好人,她送我的书我打包好附赠了感谢她的卡片准备天亮后和小眼镜的一起寄出去。

至于其他的,我都写好字条定好归属放在角落,房间陡然变得空荡荡的,剩一些生活必需品。

我师兄要是知道我在房间里瞎矫情伤春悲秋给自己准备遗物一定会大笑出声不给我留一点颜面,为了避免让他知道了嘲笑我,给他的东西我藏在床底最深的角落。

等收拾好之后已经是深夜两点,不自觉已经到了14号,我打算料理后事让自己没什么可担心的,把刚刚滚的凌霄喊出来,我们面对面坐着格外正经。

正经了不到半分钟凌霄就滑在床上窝着,翘起脚丫子开始搓脚,我酝酿好的正经话全给她搓没了,气得我在床上就站起来,砰一声撞到了后脑勺。

“瞧,激动了吧?激动什么呀,不庄重。”

“我要跟你说件正经事!”我着重强调了“正经”二字,试图吸引凌霄的注意力。

她一歪头:“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我给气得不轻。

话虽然这么说,她姿容不端正我也无法纠正,除了一闭眼横下一条心给她讲之外,没有别的法子。

“凌霄,我也没什么本事,灵魂力量也并不是很强大,你要夺舍我,我是拦不住的。不如这样,我躺平了任你夺舍,我也肯定不反抗,但是你得给我个日期,不然我每天提心吊胆……像个被害妄想似的,咱们和平相处……”

“我什么时候说要夺舍你?”凌霄换了一只脚搓,坐姿不端目光轻佻,但这人明明没有我师姐守诫那样的美貌,低头搓脚丫子却不显得猥琐,反而自有一番漫不经心的气度,真是见了鬼。

“那怎么,不是夺舍难道你来我脑子里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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