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公子浑身浴血回到阴山小镇时,聂欢正在客栈的院子里练拳。叶勾陈急匆匆走到近前,第一句话便问:“你究竟意欲何为?”聂欢一套太极拳打的中正安舒,不紧不慢问:“活干完了?”
“幸不辱命!”叶勾陈脸上看不出得意来,反而面露忧色,语气急迫又郑重道:“你花费重金打造这样一支足以打破过往战争理念的军队,究竟意欲何为?”
聂欢自然明白他是震惊于龙马军在实战中的表现,对自己的野心产生了怀疑。懒得跟他解释个中细节,嘻嘻一笑道:“干的不坏,今后这一千人,包括炼锋城里那三千骑兵两千步卒都归叶四城主指挥了。”
你不是不放心欢哥吗?那就直接把兵权交给你,看你小子还怎么疑神疑鬼。
“你!”叶勾陈大吃一惊,凝视着聂欢,久久无言。
“我什么我?”聂欢坦然与之对视,笑道:“该不是你以为我打算凭这区区六千西戎部组成的军队席卷天下?”
叶勾陈郑重额首,道:“凭龙马骑军的装备,机动性和战斗力,还有你那套分组协从作战的办法,四千骑便足以裂土称王!”接着又道:“你就这么放心把这样一股力量交到一个姓叶的手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聂欢收了拳架势,来到叶勾陈面前,道:“聂某眼中,叶二不只是个叶家人,还是与聂某气味相投的兄弟,我相信,,千金散尽还复来,我这辈子不求大胜,便求个大败,所以我愿意在你身上赌一注!”
加重语气:“我赌你叶勾陈是个忠义千秋的汉子!”
叶勾陈眉头紧锁,面上不露声色,手却紧紧握住刀柄,仍不住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刻意压制内心的激动。身为叶斩膝下第二个儿子,从出生的一刻起,便注定了没机会继承下叶家在军界的影响力,为了避免祸起萧墙,甚至故意掩饰锋芒,浪迹于青楼,做个江湖浪荡子。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无缘一展抱负,入炼锋城也不过是为两家合作加上一道保险的叶家质子,却无论如何没想到,能有机会成为这样一支军队的统帅人物。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叶勾陈久久无言,忽然推金山倒玉柱,单膝跪地,道:“就为这忠义千秋四个字,叶四拜见聂大哥!从今后天下只有炼锋城叶四,再无天刀叶家的叶二!只要大哥不做谋逆之事,不悖侠义之道,但有驱策,叶四愿为炼锋城效死而战!”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便是忠肝义胆,一诺千金。
聂欢没有去扶他,却只比他稍慢一点,同样单膝跪地,道:“跟你认识了这么久,今儿才算找到一点煮酒论英雄的感觉!”
二人相携起身。
“,千金散尽还复来,大哥出口成诗,意境豪气飞扬,叶四拍马难及!”叶勾陈神色激动道:“更难得是知农事,懂商情,兼通兵法,令小弟心悦诚服!”
其实这位叶二公子今年二十三岁,实比这辈子的聂欢大上两岁。但小欢哥做了两辈子人,心理年龄四十岁都不止。这一声声大哥倒也受之坦然。
“现在还需要我像你解释打破楼兰城的计划吗?”聂欢淡然笑问。
叶勾陈收摄心神,缓缓摇头,道:“有这一千雄狮,只需战术得当,足可当十万大军,打破楼兰绝非痴心妄想,叶四愿为先锋,亲率一千龙马军打破楼兰,为聂大哥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做最完美的注解!”
“信心这么足?”聂欢呵呵笑道:“看来那两千骑已经干干净净吃进肚子了。”饶有兴致的:“说说细节吧。”
“雄狮搏兔而已,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叶勾陈道:“孟立虎率六百兄弟先步行摸进山,那一牛碌人马果然在必经之路上埋伏,选的地方还是个两山夹一沟的峡谷,刚好两头堵打了个瓮中捉鳖。”
“若说有一点足以称道的地方,便是去时一千骑,回时仍是一千骑,除了一匹龙马冲锋时稍微受了一点轻伤外,我方别无损伤。”
聂欢心里头其实对全歼那一牛碌人马并不抱多大希望,平心而论,易地而处,换成自己亲自去带兵,多半想不到这个弃马分兵截击灭敌的法子。战争是个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的,受到多方面因素影响的事情,就算再多几千年的见识,自己也不可能凭空多一身战术素养。但还是装模作样总结道:“命孟立虎弃马入山是一步妙棋,让骑兵改步卒去堵骑兵的后路,这样的临敌机变才是你身上最让我看重的地方。”16读书16u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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