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江拓开了车送我回医院,车子停在门诊大楼前,我想着才刚刚确认关系,还没到雷打不动的稳定状态前就先不要四处昭告了,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一个劲地提醒他,我一下车就立马开车走人,以免被同事朋友看到。
他扶着方向盘,有些无奈,皱了皱眉,才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上一回我不是也来医院接过你吗?”
我反驳他,“这不一样,上一回是纯洁的朋友关系!”然后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正准备打开车门下去时,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再说什么,却是挑了挑眉,忽然欺身压过来,凑在我耳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悠悠地说,“难道,现在,已经,不纯洁,了,吗?”
我一怔,大脑错乱的几秒钟里,感受到他薄唇的触感和温热的气息在脸上扫荡。
下意识地闭起眼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下来,很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背,语气柔软,
“小非格啊......”
一只脚刚踩在地上,身后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哎!楚非格!”中气十足的男高音,如此的熟悉......
我一惊,朝车上的江拓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他似乎知道来人,笑了笑,投过一记了然的眼神,示意我回头面向那人。
“老师好!许老师早上好.....”我满头大汗,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解释。
“哎呦,专车接送啊!”许老师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朝驾驶座上的人揶揄道,“呵呵,你小子下手可真慢!”
“重点在于结果,反正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快和慢有区别吗?”他依旧是笑得温文尔雅,轻而易举地就调侃了回去。
“那个....许老师,你们认识啊?”
“噢,认识!江拓嘛,我大外甥!”
我彻底凌乱了,看了看江拓,
他勾着唇,点点头,“嗯,这是小舅舅。”
“小舅....”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许老师好....”
一路战战兢兢地跟着老师进住院部大楼时,我想起来江拓帮我请假那次,印象里他似乎在我问及时顾左右而言他地搪塞过去,我有些好奇,意有所指地问许老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和江拓的关系。
他笑了笑,一脸的高深莫测,“噢,他之前帮你请过假。”顿了顿,又说,“这小子当时说一张假条换一个外甥媳妇,啧啧,还挺值!”
我脸上一红,“.........”
刚来医院的时候,同系的师兄师姐里对于许老师的传闻有很多,大多是说他教学严厉,为人严谨刻板,待人处事风行雷厉,对待手底下的学生更是如何如何的要求严格,那程度几近于吹毛求疵,听的人胆颤心惊,俨然把这位“古板的老学究”排在了“灭绝师公”的行列上。
不过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发现许老师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怖,虽然那种朝督暮责到略让人无语的品质依然如传闻中那般深入骨髓,但在骨髓里又添加了几分幽默傲娇作为调和,仔细地了解相处后,会觉得他也还是挺有趣的一个“灭绝师公”。
很久以后,在婚礼上,江拓牵着我一桌一桌地去敬酒,轮到许老师那桌时,他似乎喝得有些多了,非要告诉众人我和江拓的姻缘得益于他做了月老在其中搭桥牵线,那种傲娇的神情俨然像是个考了满分向家长索要奖励的孩童。
我给他敬酒,笑着附和道,“是呀,多亏了许老师呢!”
“楚非格,要改口了噢!”
我一愣,在江拓的注视下,笑嘻嘻地喊他,“小舅舅。”
“哈哈......好!”
他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我。
也许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容易被外界所引导,先入为主地否定掉从未为深入接触过的人,但只要愿意去了解,也许你会发现,那些令人嗤之以鼻的肉体里也住着一个有趣可爱的灵魂。
隔了几天,科室里有个与其他医院的学术交流活动,临近下班前,主任拿着一个实习生的名册到办公室里,集体开了个小会,
“这次的活动,院里挺重视的,你们还是实习生,资历不够按理是不能参加的,不过初出茅庐嘛,总是要有一些学习机会的,我和几个院里的领导商量了一下.....”主任刻意停顿下,卖弄关子,眼神环视着众人,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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