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百姓才陆陆续续敢于出门,只发现花草凋谢,四处可见刀光炸出的痕迹,还有光秃秃的,像是被熏黑了的一块块平地。
过了几个月的安稳日子,在外打仗的士兵军官都陆续回了各自的家,无一不谈起相同的话题那位甄将军入魔了。
问起为什么,又回了相同的答案,那就是,他们所有人都看见甄将军的刀上所附着的灵力变黑了
而灵力变黑,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能用这个来解释,所有人都这样说,于是,所有人便信了。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但也只是当年的那些人。
上百年过去了,那个时候的许多人,大多都已经离世了,在的都是些子孙后代们,就算是听过老一辈讲过这个故事,也忘得差不多了。
而柳飞不同,他成为欧阳剑醉的猎狗时便被喂了蛊,每天如果没有欧阳剑醉给药,便会受尽断肠般的痛苦,但在柳飞也没有想到的是,这蛊竟然还有延缓衰老的作用!
这也是他如今已经一百多岁了看起来和二三十岁的相差无几。
而自己能活到现在,柳飞也想过了,正是这蛊的毒和自己所练的半成不成的功法,两两相克却又相得益彰,阴差阳错的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
柳飞知道的并不算多,但是他知道,他所知道的对于秦阙来说确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至少在目前看是,是他十分需要的。
可是,柳飞现在并不想说那么多。
“他确实聪明。”秦阙不否认这一点,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羡慕章礼的才能。
可是,现实是,太过于聪明,过于锋芒展露出来,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阙虚心求教道:“不知可否请教柳兄,何处为假,又何处为真呢?”
柳飞轻轻动了一下嘴角,缓缓道:“我年龄大了,如今,也记不清什么事情了啊,刚那不过也是胡乱说了两句……盛帝,你这是再为难我这个半入土的老头啊……”
秦阙笑了笑,道:“怎么会?柳兄平日里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外貌吗?那可是比朕都还要年轻上许多呢。”
秦阙说的这句话的确属实,他如今已经到了不惑的年纪,虽然平日里山珍海味吃的很多,但毕竟作为皇帝,每日需要操劳的事情更多,再如何保养也敌不过有心啊。
秦阙的眼角,额头早已经落下了几道皱纹,而柳飞只是额头两道浅浅的纹路,可他平时又没有什么表情,所以,那两道纹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秦阙用眼神扫视了一下柳飞的脸,心中羡慕更胜。
“没有没有,皇帝有劳了。”柳飞不卑不亢的答道:“所谓是真是假,皇帝心中早已有数,柳某可不敢乱讲。”
秦阙脸上挂着的笑淡了几分,仍语气不变道:“但说无妨,朕也并非不讲理之人。”
柳飞看着他,淡淡道:“那柳某便说了,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盛帝恕罪。”
秦阙点点头。
心中却想着:恕罪不恕罪以后再说,现下先把信息得到了,再将你所学习的功法拿来,以后的事情,还不是由朕做主?
秦阙是无耻,但也无可奈何。
柳飞听着秦阙的心中所想,不禁冷笑一声,道:“那位太监所说的话虽然有假,但不过是贪了些小惠小利,对皇帝您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当是赏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也不错,不是吗?”
“柳兄果真是个聪明人,那依你之见,朕如今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秦阙为他倒了一杯茶,道:“来,柳兄,尝尝宫里的茶?”
柳飞看了一眼地道自己面前的白瓷茶杯,眉头稍动,还不带说什么,秦阙倒是先自己喝了一口,道:“放心,没毒,我就算要下毒,又怎会在这个时间呢?你说是吧,柳兄?”
柳飞露出了进宫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表情,他端起茶杯抿了抿,低垂着眼,道:“自然不会,毕竟,草民现在还是有用的。”
“对于皇帝刚才的这个问题,既然已经有了答案,草民就不再多言。”
柳飞轻轻的放下茶杯,“我们还是说些皇帝想听的吧?”
秦阙眼睛微微眯起来,来了些兴趣,道:“哦?那,比如?”
“比如……那位小兄弟父亲,到底是谁。”柳飞摩挲着白瓷茶杯,茶杯渐渐有了温度。
柳飞抬起双眸直视秦阙的眼睛,道:“这个话题的答案,皇帝乐意听吗?”
秦阙道洗耳恭听
柳飞笑了笑,道盛帝有没有想过换一个思路比如……那位,现在应该也是过百的老人了吧那么,他说的话,有几句能信呢
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老年痴呆,或者突然臆想出了什么
秦阙收回脸上挂着的冷淡的笑,这一点不可否认,但,就现在的所知所言,很大程度上都是符合史实的。
而柳飞如今确定是知道实情的,但为什么不将事情告知,反而还想要用另外的话来迷惑自己。
要不是如今就像他说的那样,对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真实灭九族都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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