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许觉得自己沉溺在了大海里,周遭的一切声音他都听不见,好像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
一切能够感受到的,都仅有眼前的一点温热。
他只能拼命抱紧,想把对方揉碎在怀里,就像悬溺的人,拼命的想要呼吸。
月光穿过了云层,静静的铺洒在长长的走廊上,他们在无人的走廊拥抱,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会知道。
很久后路知许才缓过神来,轻轻的松了手,退回了最安全的界限。
他只是浅浅的笑,眼角都有些泛红。
轻声的说:“没事了。”
谢忱张了张口,询问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他只是开口说:“去医院。”
路知许说:“好。”
去医院的整个过程都很平静,谢忱会时不时的找路知许搭一句话,路知许也都会回复,声音和平时的语气差不太多,外人听不出什么差别。
只是那种外放的自信,却消失了。
好像在一夜之间就沉静。
悄无声息。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谢忱付好钱下了车,路知许还是没什么动容,谢忱看着眼前的医院,然后道:“挂号要排很久的队,你伤势很严重,我走后门找了我爸的朋友。”
路知许:“嗯。”
谢忱又道:“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们那扎子人都有些怪癖,性格,”他顿了顿,“嗯……你等等就知道了。”
路知许跟着谢忱一路走近医院,绕到了顶层的一个症室里。
他没什么精神,整个过程如同提线木偶,比平时要乖巧不少。
然后——
他瞬间如遭雷击。
一幅极其精致的五官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他感觉自己的脸一痛,听见对方说:“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敢伤害这么乖巧的小宝贝。”
“唔,这雪玉一般的小脸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就连流着血都这么精致,好想带回家收藏。”
“太可爱了,脸小小的还肉嘟嘟,这么大了奶膘还没消呢。”
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捏着脸,凑得极近在犯花痴。
路知许裂开来。
什么伤怀什么绝望统统在此刻消失殆尽,他的脸从面无表情到一脸震惊,然后到怀疑人生,再到怒火中烧。
只花了一秒。
“滚开!!”
大概是情绪变换的太过突兀,气一时没有提上来,他打开对方的手跑到一旁急促的咳嗽了起来。
咳了好久,他才停下来,冷着眼回到了原地。
“维叔,别逗他了。”谢忱笑了笑,“快看看伤。”
虽然是叫叔,但是对方绝对不是可以做叔的年纪。
他五官是少有的精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外表正正经经,行为却吊儿郎当的不像个医生。
苏维点了点头,收了收花痴,走到一旁穿上了白大褂,然后拿出碘酒纱布开始处理伤势。
他下手干脆利落,浑身都透漏着干练,眉眼都认真了起来,好像和刚刚花痴的不是同一个人。
刚开始处理不久,苏维停下了手,吩咐谢忱道:“忱忱,去隔壁借点局部麻醉剂过来。”
谢忱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门。
“谢忱,”路知许在背后叫住了他,“别走。”
谢忱回头看了过来。
“我是说……”路知许顿了顿:“这点小伤不需要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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