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彩祥云浮空,百鸟来朝,天启之钟厚重的声音响彻天际。
这样的景象整整延续了三日。
“是祥瑞啊!”刑罚殿主神官负手立在自家殿门口,仰头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宫殿:“曾听闻天启之钟存在,今日倒是第一次听它发声。”转向身侧的白起:“各族上书,请从族内选人进去,供玥主差遣,你可想去?”
白起:“第一日有君上派专人祝贺,玥主也就象征性的露了一脸。此后几日至今,凡是上书及拜帖,没有一个能递进去。
现在不是谁想不想进去的问题,而是她没同意,更或者说压根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况且……”白起面容扭曲了一下,似一言难尽。
刑罚殿主神官:“况且?”
“监舍,这么难听的名字,她也能叫人挂上去?”白起到底没忍住吐槽。
刑罚殿主神官哈哈大笑:“玥主一定是嫌麻烦,那位在有些事上较真的钻牛角尖,在有些事上就这么随意。”
白起神色奇怪:“听起来你很了解玥主,你们很熟?”
刑罚殿主神官目色幽远:“无论曾经是生的还是熟的,如今咱们于她啊,都是生的。”
白起:“事情能记得一清二楚,人却忘得一干二净,竟然还有这么有水准的遗忘方式。”
“想想那先前一位监,历劫后,直到天地改头换面,所有他熟悉的亲友都已消失后才出现,”刑罚殿主神官:“这已经是奇迹了。”
被称之为奇迹的某人,正一手撑着侧脸,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身侧银色狐狸的毛,眼神落在不远处空白石碑上。
半响,她抬起眸子,看向候在一侧的思哲与思诺,问:“咱们是不是还缺个擅长舞文弄墨的?”
思哲依旧是一张板正的棺材脸,唯一与前些日子有区别的是,如今这张棺材脸上呈现的是一种把心放在肚子里的平静和安稳:“禀尊上,监舍各部主责监官都是前几日同您一起归来的,暂未露面,属下还不知其所擅长。”
夙千凡:“本尊不是带出来与大家见面了吗?”
思诺:“您离开后,他们也跟着离开了。”
思诺话音方落,原地凭空跳出六道身影。
各个裹的严严实实,从头红到脚。暗戳戳瞅告他们黑状的思哲。
思哲一派浩然生气。
夙千凡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到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红,斜挑眼尾,从他们唯一露在外的眼睛上一一扫过。
“禀尊上,属下们所着衣衫由您。”这话听着还挺憋屈的。
夙千凡闻言,似乎来了兴致,眸子亮了亮:“看来本尊选择衣衫之前,需要考虑的还挺多。”
六位红人:“属下不敢。”
夙千凡:“也是,本尊也不愿连穿衣也被限制了,如此,只能委屈你们了。”
六位红人:“属下……不敢。”
夙千凡继续:“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本尊的衣品还不错,不至于叫你们太没面子。”
六位红人垂下眼,将自己审视了一遍。
夙千凡站起身,从六人左边走到右边,最后得出结论:“但是,这样带你们出去,会让本尊没有面子。”问:“为何把头套住?”
六位红人:“您说先遵祖制。”
夙千凡:“这是祖制?”
六位红人:“是。”
“本尊对祖制中其他东西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但对你们这副打扮倒有些个人见解,”她又坐回椅子,手里出现一副面具,落笔之前,问:“都喜欢什么,说说。”
“……蝴蝶、老虎、鹰、小丑、笑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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