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掉下去了?”威子仪抓着伞柄往下看,然而什么也看不到,只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抹红色落了下去。

然而他丝毫没有往沐宠儿身想,只觉得她害怕悬崖,那自然不会靠近,更别提会掉下去了,只是手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七连血芝掉了下去,威子仪心疼的连表情都扭曲了。

“我的血芝啊,”他叹口气,挥了挥扇子,又御着伞往旁边走,准备再去找一个。

崖的简月兮往下看了看,雾气腾腾,那抹红色坠了下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么高,肯定活不了了,”简月兮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只觉得自己解决了父亲的心头大患,回去一定会受到夸奖,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水月和于子舟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简月兮笑够了,回头看见两个人直直的戳在那里,又不开心了:“你们两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接着去找幽灵鼠啊,我告诉你们,如果这次我得不了魁首,回去要你们好看。”

两个木头人对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又跟着简月兮去了树林。

威子仪驾着油纸伞在三座山中转了四五圈,一寸一寸的仔细搜罗着,终于在云雾之下碎石之中找到了一个有半个手掌大小,通体火红的灵芝。

这下威子仪的心情瞬间明朗了,御着伞小心翼翼的凑近,又小心翼翼的将它取出,放进随身的乾坤袋中,心满意足的御着伞往飞去了。

天已经擦黑了,威子仪知道自己下来的太久了,微微有些心急,因此加速御着伞往走。

伞很快落在了地面,威子仪双脚落在地,稳当极了,松了口气,将伞收好,去找沐宠儿。

眼睛迅速扫视了一圈,就见周围一片空茫茫,放眼望去,不见沐宠儿的踪影。

威子仪的心一瞬间变得拔凉,觉得大事不好,又安慰自己,说不定只是去了别处,枫叶那么红,也许她在林子里,想着,他拔腿往林子里跑去。

枫叶红的像着起了火,烧的威子仪的心砰砰的跳,他在林子中大声的喊沐宠儿的名字,甚至每一棵树都踹了踹,踹下了好几个鸟窝,惊起了无数飞鸟,却仍旧找不着沐宠儿。

他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跑,想起了撞了他的伞的那抹红色,心渐渐沉入谷底。

洛州和北风已经回来了,三个人也顾不得休息,打了火把漫山遍野的找,洛州拿了水给威子仪,威子仪也没有心思喝,急得都快掉眼泪了。

“公子先不要着急,说不定沐姑娘只是等的无聊,去了旁处。”

“但愿如此,”威子仪心中思量,然而心里明明白白,她不可能会乱跑,既然说了会在那里等着,便一定会等着。

此时不见了,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往年虽也会发生争抢之事,也会有人在赛事中受伤,但那时便会燃了求救符咒,终止比赛去治疗。

像现在这样死活找不到人的情况还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威子仪几乎用了自己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所有方法都用过了,却一直找不到,北风御着剑漫山遍野的寻了数遍,仍旧找不到人。

威子仪守在崖边,如坠冰窖。

“难道,那个,真的是你吗?”他只觉得全身无力,颤抖着手从乾坤袋中拿出了求救符,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点燃了符咒,又拿了一张传音符,简单说明了情况将符咒传给了白泽。

白泽正守着广世镜,看整个明初山的比赛情况。

简月兮和简苍梧两人始终名列前茅,两人成绩不相下。

简自修在旁边看着,听着各大家主恭维的话,面色冷淡。

“哎呦呦,这可是第一张求救符啊,谁的?”一个家主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的道。

“好像是威家的公子。”

“什么?”威家家主威崇源被吓了一大跳,立即扑到了广世镜前,看着镜面浮现出一张求救符的形状,明明白白的写着威子仪的名字。

“这个位置是……洈水崖!”威崇源几乎是立即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出事了,起身就要跟着去救援的人一起去。

“威家主别着急,”沈寒蒙安慰道:“威公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怎么能不着急,”威崇源着急忙慌的拱了拱手:“沈家主,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是跟着一起去看看吧,也能心安一些。”说完急急忙忙的跟着去救援的沈家门生一起走了。

白泽几乎是同时就收到了威子仪的传声符。

现在是在比赛,威子仪怎么会往外传声,白泽几乎是立即就确定是出事了,沐宠儿出事了。

果然,白泽听着话,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家主们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冷的让人直打冷战。

白泽起身,脚步有些踉跄,也顾不得绕路,广世镜摔在了地,白泽走了几步,觉得广世镜应该还能用,又回身捡了起来,倒了椅子,踢翻了桌子,所有能挡住他路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全部都被踢翻了,踩碎了,狼藉一片。

所有的家主都愣住了,威崇源也愣在了原处,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待白泽跑出去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也跟着跑了出去。

沐宠儿躺在崖底,身下是一人高的杂草,将她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

沐宠儿觉得自己浑身的骨骼都碎了,然而她的意识清醒,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浑身下所传来的剧痛。

抬头看天,天是浓浓的雾气,阳光根本没有办法透下来,也可能现在是黑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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