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姝行了礼,嗓音清丽:“回皇上,臣女未曾目睹天颜,自是心里坦荡,并不是怕,而是敬君。”

白清姝声音罄了,殿上静的连飞虫振翅的细小声音尚且听闻。白清姝见皇上不发一言,想来便是怒了,刹那间心仿佛跌进了冰窟,她反倒辜负了母亲期望。

白清姝已然在心里把自己的下场想了千百遍,或逐出宫去,或连累妹妹,白府。但从未想过此刻的帝王举动,那坐在大殿上的帝王喜怒无常,倒忽的笑了。

好一个敬字,养在深闺的小姐倒是让朕耳目一新。”皇帝坐在大殿之上,这话倒让白清姝起了好奇。

碍于宫规甚严,白清姝未曾抬眼去看皇上此刻面色如何,自是不知,皇帝那晦暗不明的脸上倒是多了些方才没有的兴致。

皇帝继续说道“白氏出才,你们祖父养了一对将相之才,为朕大孟殚精竭虑,英国公又得了一对才貌双全的小姐,实是有福之人。”

清姝清妤一齐行了礼谢了恩。太后见皇上反应与方才大不相同,也知这英国公府在朝中颇为德高望重,想必是皇帝有意许其入宫来抚慰老臣之心。

便就此顺水推舟:“你们母亲更是辛劳,教养的女儿还算端庄,日后入了宫,定要为皇室添对儿双生子才好。”

此话一出,白清姝心里那块七上八下三个月的石头也彻底沉了下去,一切都尘埃落定。

清姝清妤还未回府,册封的消息已由报喜太监传了回去,鞭炮奇响,阵势极大,想来也是,英国公府已数年未有庆祝之事了。

国公夫人自是欣慰的,只那欣慰之间凭空多了些愁意。只道她们进宫后要事事扶持,多些心眼,保全自己。

第二日宫里便派了教养嬷嬷来了白府,传习宫内规矩以及礼仪。钦天监禀了皇帝,秀女十月中旬入内,算起来到不足半月了。

宫里来的嬷嬷在那地方长了几十年,伺候贵人多了,坐那自也多了些威严之色,就连平日里嬉笑玩闹的清妤也敛了性子,只乖巧的坐着。

嬷嬷知是两位有了位份的主子,也是温和的,只按规矩将该说的说了:“大选两位主子和刑部尚书大人家的小姐都封了常在,布政司经历家的小姐是答应。”

“余下一人也是我要与你们细说的,是定国公家的小姐,当今太后的亲侄女,这次是秀女中位份最高的,封了贵人。”

清姝听到这儿,想起那日宋璃单薄的身子,便问:“定国公家的小姐常年汤药侍奉,竟也入了宫。”

嬷嬷细听清姝问完了,才道:“这也是我要与你们说的谨言慎行,进了宫当了妃嫔,只专心侍奉皇上即可,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也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该问的也不问。”

清姝细想了却是有不妥之处,便答了是。清妤见一贯性格刚硬的姐姐竟与往日大不相同,想着这宫里的嬷嬷倒是个厉害角色,这话定是有十分道理的,便更往心里记了些。

“皇上刚满二十二便已即位,虽年岁较小,处事却丝毫不含糊,朝中老臣大多臣服……”

教养嬷嬷便这样教授了半月,清姝清妤也都一一记了下来。

入宫前日,白清姝未曾出门,呆在房里指点着丫鬟婢子准备明日入宫所携的东西,手里拿着名录,一一亲自过了在吩咐她们收拾入库。

清姝正想明悦取花种良久,也应回来时,明悦便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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