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丝毫没有犹豫的将茶杯狠狠放在了案桌上,眉头微皱:“仪嫔的母亲是江南大户之女,这才选进宫当了皇上奶娘,你便以为是什么人都能进这紫禁城。”

云贵妃素日与仪嫔并不交好,只云贵妃先头家室不好,听不得别人说家高低,这才发了怒。

韩常在是个莽撞的性子,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见云贵妃果真有了生气之意,内心恍然大悟触了云贵妃的逆鳞。

立马起身:“如今贵妃娘娘的父亲哥哥在前朝得力,您在这后宫之中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这后宫中人谁敢不听您的话。”

云贵妃一愣,手已握成了一个拳,只要皇后在,她永远是在这一人之下的。

景仁宫主殿外,仪嫔带着宫女霁月一同款款走来,走近了,正听到这些话。

仪嫔一滞,停在原地不再上前,呆呆的听着里面的对话,霁月也是听见了的,眼神带了担忧和愠怒。

殿外守着的宫女已经看到了仪嫔,行了礼:“仪嫔娘娘万安,仪嫔娘娘且等等,奴婢进去给您通报一声。”

仪嫔脸上收了呆滞,带了些微笑:“里面是谁在陪着贵妃娘娘坐着?”

小宫女低着头回道:“回仪嫔娘娘,是韩常在和沈答应。”

仪嫔拦住了要通传的宫女:“贵妃娘娘这儿既有人坐着,本宫宫内还有些要事尚未处理,改日再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仪嫔刚离开,云贵妃许是听见了些动静:“外面怎么了?”

候在殿外的小宫女低着头走了进来,跪在云贵妃面前:“回主子,是仪嫔娘娘来了,奴婢正要通传,又说宫里有事儿,走了。”

殿内人等听到仪嫔来了已然静了,沈答应眼神带了恐慌,语气急切:“仪嫔娘娘是不是听到咱们说的话了。”

韩常在没有说过,自是坦荡,端起茶喝了口:“方才见你说的如此尽兴,如今反倒怕了。”

霁月(仪嫔宫女)陪着仪嫔往景仁宫外走去,她方才也是听了殿内那些人的话的:“主子,您就是太仁慈了,她们都那样编排主子了,还说主子的母家。”

仪嫔低着头跨过门槛:“这本来就是事实,我母家已经没落,幸得皇上顾念往日我母亲的情分,这才让我入了府。”

“可如今主子已经是一宫主位了,她们如此浑说,咱们禀了皇上,皇上自会惩处她们。”

她们一同走在宫道上,任凭墙外长着的树叶随风一同飘落下来,霁月的手是掺着仪嫔的,此时仪嫔轻拍了拍霁月的手。

“罢了罢了,皇上整日忧心国事,何必为这些小事去叨扰。”

“我只是心疼主子,整日里受着这些流言蜚语,时时忍着。”

仪嫔摇了摇头说起了其他的事儿:“宫里煨了鸽汤,还是随本宫去养心殿呈给皇上吧。”

霁月见主子不愿说这些了,也随之岔开了话题:“是,皇上最喜欢主子亲自煨的乳鸽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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