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非常警觉。
下午还在街头辩证,大家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这很正常,是以他没发现城阳。但是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还有人盯着他看,那这就不对了。
即便对他好奇,也该有个结束,哪有曹行首开了嗓还不看台上只看他的道理?
李咎哄着元燚安分坐好,借着给黄致递茶果的机会用余光四下看了看,瞥见二楼上几个穿男式衣袍的女眷。之前不曾见过那几个女子,应是才到没多久的外地人。她们身边护卫甚多,其中还有穿便服的衙役,李咎判断她们地位不低,或者和老吴认识。
既然是女眷,那就无所谓了,不是李咎看不起女子,而是这个时代的麻烦基本上都来自掌握着权力的人,这样的人多数都是男人。
虽然李咎也被秋娘那样的坑过,但是说真的就算她坑成功了,损失也是毛毛雨。吴县令即便信了秋娘的说辞,他还能和李咎对着干么?李咎可以撤出青山城,吴县令还要刷政绩咧!
李咎于是没再多管楼上的事情,专心吃茶、哄闺女、看戏。
李园的第二代略生了几个,之前那个翠儿也生了孩子,也是个闺女。她丈夫还好,但是她婆婆却颇有不满。不过李咎发年礼男女都一样,且因为他自己喜欢闺女的缘故,私底下还会添一些糖、蛋等稀罕物,且女子在李园能挣自己的产业,能在李咎的支持下自立门户掌握房产田地,于是翠儿的婆婆看着孙女儿带来的利益,也对这个小孙女儿青眼有加。
吴县令等皆知李咎喜欢女孩儿,故而凡是生了闺女或者有妹妹的,都把小孩儿往李咎旁边送,在李咎身边着实地围了一圈。最近的当然就是元燚,旁边本还有被傅贵爹妈收养后改名傅祥儿的小草。另一旁第一个本该是莲儿,不过今天莲儿跟着三九在另一边就没来,现在坐着的是翠儿的姑娘,再往外数还有黄致的远房侄女儿,染织陈的小妻妹,老刘家收养的女儿……挤挤攘攘的一大堆,李咎看了谁都说好,都叫给糖。
这里李咎给了糖,还要叮嘱一番:“只有叔叔给的糖吃得,别人的糖可不能接,万一被拐子拐去了怎么办?要是有别个哄你们吃糖、跟他们走,一定记得不要接,赶紧跑回来找爹妈叔叔。”
小孩子都嚷嚷记得了,吴县令道:“现在城里人越来越多,外地的生人今儿来明儿走,还真怕了拍花子。小郎每每被家人抱着出去走动,药卿必定亲自看着跟随,就怕拐子。我寻思果真衙役是好用的,只是还不够,但若要再添,钱粮根不跟得上且不说,人也跟不上,再放宽要求,说不定要混进流氓地痞了。”
吴县令的儿子感风发烧在家没来,连何药娘都只匆匆出来见了老伙计一面仍回去照顾儿子,李咎见她如今一心扑在家事上,虽然可以理解,只觉得可惜了她的才华。但是路是药娘自己选的,李咎也不会再劝她什么。
李咎道:“这件事我去想办法,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发展要抓,治安也要抓。”
吴县令道:“我也和京里的好友们聊聊,看看他们有什么建议不曾。论生人往来,哪里能和京城比?想必他们自有奇招。”
左不过就是路引、户籍、民簿、宵禁、连坐那一套招数,李咎没有太大的期待,但也不好扫兴,笑道:“我和京城不熟,贤兄的路子那是再好不过。”
吴县令说了两句,一旁三郎也来了。尤复带着儿子女儿一起,他的女儿就是尤家的二娘和三娘,都已经许了人家,做的一色妇人打扮。本来出嫁女应在婆家过年,不过今年她俩婆家都想挤进江南纺织业的圈子里,于是趁着机会将儿子儿媳都送了来。年虽然在夫家那边过,但是这样的盛会,就连她俩的丈夫都来了,她俩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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