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三哥儿的挺身而出,大哥哥此时也坐不到这吃酒,悔过了。”

沈家的女儿们、上边儿都有哥哥护着,被宠的都有些没了规矩,听了沈婳这锋利的话头,沈瑛这才庆幸,幸好儿自家这位没有嫡女那命,要不然指不定得跋扈成个什么样儿呢。

“妹妹这话说的可就不好听乐,官场里的事情咱么这些外人、看的不过就是个热闹,这内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形,不是你我臆测就能明白的,想张口的时候,请一定要慎言。”

说明白点就是你一内宅女子,什么也不懂的就不要自己乱猜一通,的张口胡说八道,在坐的人都明白,沈婳一张小脸当即憋的涨红,想来气的不轻。

“你这话什么意思?真当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懂,自己是个井底之蛙,就理所应当的同化她人么?熟不知,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斗嘴归斗嘴,只要不真的闹起来,沈书吏一般不会干涉,孩子们之间的交流方式,只是沈婳这话确实说的有些重了,刘氏难得的皱了眉,随后就听沈婧托着气音儿,朝着沈书吏告状:

“父亲,你听听、四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自小刻苦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女红刺绣的,怎么在她眼中就成了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之人了呢?”

说着说着眼角就泛了红,尤其是那娇娇糯糯的气音儿,听得沈瑛浑身一冷,心道:大概是与她接触少的缘故,如今才知她这撒娇的功夫,竟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果真是青出于蓝呀!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既没冤枉二姐,二姐何至于用这幅尊容来给父亲告状、”

此时、沈婳身为嫡女的优势,使她的底气一下子就强硬了起来,冷冷瞧了眼抽噎的沈婧、根本不容得旁人插嘴,又很不屑的补了一句:

“别的没什么长进,尤其是这告状的语气,到真是青出于蓝。”

这话简直跟沈瑛不谋而合,若不是众人在场,沈瑛都想冲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一声,‘道友辛苦了。’

“婳儿怎么说的话,怎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了。”

沈婳这次说的的确有些出格,但是沈书吏当着这许多人面儿,当场呵斥于她、岂不是一巴掌打在刘氏脸上,刘氏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坐在一旁沉声道:

“老爷说的是,的确是没有教养。”

这话一语双关,看似接的是沈书吏的话,实则又暗指的在坐的各位,大家的脸色瞬间的都不大好了,这原本是个喜庆事儿,沈书吏自然不想闹的不欢而散,当下清了清喉咙,充当了暂时的和事老:

“都少说两句吧!这段时间夫人为了这事儿没少东奔西走,皓儿起来,给你母亲敬一杯酒。”

沈皓自然懂得他的用意,当即起身恭恭敬敬给刘氏行了一礼,虽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言语,单看这姿态,确也是实打实的恭敬。

刘氏向来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此时也并没有端着,举起酒盏痛痛快快的一口饮尽,此事方才作罢。沈书吏为身为一家之主,为自己的完美控场而感到满意,当下清了清喉咙,扫了眼众人心中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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