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铺的老板说:“不用说在广州了,你在广西也买不到。我这是黄山毛峰,清明前的茶,直接从山里运出来的,刚刚到货,你到哪买去?”
徽商会做买卖,一边说,一边揭开了大大的茶叶桶,一股清香飘来,我们深深吸了一口气,导演也定住了脚步,连连说好茶好茶。老板盛出茶叶,称了两斤,分装在个小罐子里,又拿出两个精致的大盒子,每个盒子里装两罐,密封好了,交给我。付款出门,我转交给导演,说接待不周,送点我们皖南的土特产。
导演说一盒子就够了,我说一盒子自己享用,另一盒子拿去与同事们分享。他提着两个盒子,握手与我告别。他朝客栈走,我与他背道而驰,出了梧桐街,叫了一辆夜间的出租车。上车以后,我在打电话给家里,接电话的依然是丈母娘,问她情况怎么样?她有几分焦灼,问我为什么还没回家?我说正在回家的路上,要她们收拾好等着我。
汽车到了大门口,我到小区门卫那里通告,说要送产妇进医院。门卫二话不说,打开车禁栅栏,放我们进去,一直到架空层的边上。我三脚并成两步,走到家门前,听到声音,开了房门,见收拾好了,我也不多说,冲进卧室,看见娜娜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抱着肚子呻吟。
“走,我们去医院”说着,我两手伸到她的腰间,就要来个公主抱。
听到我的话音,她双目睁开,有气无力地说:“我,我自己来”
“你肚子疼,怎么走啊?”
“没事,还能忍受”她拉住我的手臂,挣扎着坐起来,强颜欢笑道,“你怎么抱得动?我,我这是两个人哩……”
都到这个时候了,妻子还那么懂事,真让我心疼,也打趣:“哪怕你怀的是双胞胎,三个人我也抱得动。”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顺到床边,就要穿拖鞋。我让她挺住,赶紧跑到门边,拿到她的鞋子回来,弯腰给她穿上。她还顾忌着,是不是把地板踩脏了?我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了,还顾这些?”
在我的搀扶下,我们出了门,丈母娘在后面跟着,提了一些住院的日用品,锁上房门,下几级台阶,坐进了出租车里。见丈母娘也进了车,她们两个坐后排,我进了副驾驶室,这才让司机开慢点。
司机是个大小伙子,有点担心:“去医院要快点哦,别把孩子生我车上了。”
我怪他饶舌,白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丈母娘开口了:“我女儿是头胎,哪有那么快?明天上午能生出来就不错了。”
果然被她说中,我们办好了住院手续,住进了病房,已经是深更半夜,不像其它的病区安安静静的,妇产科的病房内,还有好些人,有站着的,有躺着的,有晃着的,只是尽量遏制着声音,这是一个不夜的地方。
安排好床位,先是护士来检查,然后医生来写病历,还要检查,把我们男人都赶出房间,我也退到了外面,过了一阵,房门开了,我们才走进去。我问情况怎么样了?多岁的女大夫告诉我:“还早得很,才宫开一指。”
我不是很懂,但是知道要把孩子生下来,时间还很早,然后就靠在床边,问妻子要喝什么?要吃什么?娜娜低声地呻吟着,断断续续说,不想吃,不想喝。趁这个机会,我看看病房,有个大肚子的女人站在床边,扶着床栏杆,痛苦地摇晃着身子。边上有个小胡子扶着她,一个劲地劝她走一走,说走一走生得快,可以减少些痛苦。
我也受到了启发,把娜娜扯起来,让她也来走一走,让她看看边上的人:“忍忍,动一动,可能活动一下,能够把痛苦忘掉。”
丈母娘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到柜子里,这才走过来说:“我们生孩子的时候,没听说过快要生了还在走的,还是躺着吧,我带了汤来,红枣桂圆人参汤,喝了以后,生孩子有劲。”搜搜suxiashu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