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唤我?”
山谷里雄鹰的召唤,带着几分狠戾。
思虑远去,莯蓉悄悄睁开双眸,犹见一个黑红袍子身影应声而落,在无疆殿盘好的青丝此时散落如尘,若末世修罗,天祭魔尊。
是他,莯蓉心下跳起了兔子舞。她不得不承认,在知晓了他身份的同时再见到他本人,这种感觉完全就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极点了。
“死了?”从天而降的苍巫介,顺势踢了地上的莯蓉一脚。
莯蓉:不好意思,现在是不妙到极点。
噗。听见了莯蓉心路历程的苍巫介被这句“不妙到极点”给逗岔气了,有点没站稳。
其后,他稳稳身形,眸子紧盯着悬空的落雨,指腹将缠与眸子的青绸扯下,狞笑道:“不自量力。”
霎时卷风狂暴,青绸逝落,覆在莯蓉身旁,她悄然伸手拽过。
不知何种材料所制,这青绸柔而腻密,宛若锡箔。她侧目,于这锡箔中,看见了那少年的倒影。
擎柱若木,发若飘柳,势如狼虫,戾似虎豹。
一如初见。
莯蓉心思及此,那被强行桎梏于彼岸之水中,为矶谷禁术所制的苍巫歙,在彼岸中便微微翕动着嘴唇,像是在说些什么。
可发出的声响却犹如鲤鱼清鸣,为潮水掩没,岸上苍巫介分毫未听得。
苍巫歙阖目,只能奋力挣扎两下。见此,苍巫介目光随落雨而去,带着怒意。
苍巫歙这一动,落雨有了反应,她下意识规避苍巫介的目光,将苍巫歙扯入彼岸之中,自己也随之消失不见。
“苍巫介,这矶谷境,可是老娘精心为你准备的,你好好玩……否则,你这个宝贝弟弟,怕是会挺不住啊。”潜入彼岸前,落雨轰然大笑。
果不其然,在她话语飘散后不过顷刻间,昏暗的天际,地界,俨然又变了模样。
赫然间,莯蓉眼前的空间变得广阔又幽暗,前方漂浮着的紫黑色河流,不知深浅,难辨危险。一时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醒了就滚起来,这里,可不是个什么好睡处。”苍巫介蹲下,扒拉着趴在地上的莯蓉,话听来还算有爱,就是语气有些生硬。
他这一扒拉,莯蓉也懒得装死了。她咧嘴一笑,左手从灵囊里掏出了一颗果子,递到苍巫介面前。
“你……吃了吗?”莯蓉心中仿若有千言万语,终只是词穷得套用了中国人特有的打招呼方式,来表达自己左右心房激动得跳舞的澎湃之情。
苍巫介瞅着那小手里捧着的凝萌果,有些无奈,轻笑了声后,才纳闷道:“吃……?”
居高临下,她微微牵起的嘴角,荡漾出来的笑意苍巫介看得很明显。他心道,就这么让她知晓了他的身份,还有点意外。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与她遣词造句解释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彼岸兽灵,为自己的无脑行为,付出代价。
矶谷禁术,是一个上古兽灵为了克制煌族,用生命践行出的一个对付煌族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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