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的狐狸洞凿在一棵几百年的粗大杨树后,杨树后是一几丈方圆的岩石,这些都算是门户,岩石上还刻了狐仙冢三个大字。
岩石后是土丘,土丘里打了七八个窟窿,道路四通八达,错综缠绕在整个土丘下,这才是苏媚的洞府。
宁君惜很小的时候常被李秋白拖着来串门,有一次李秋白故意把宁君惜丢在里面,结果他绕了一天都没绕出来。
所以,宁君惜对于这个阴森森的府邸很是有敬畏之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进来。
现在,宁君惜被唐婉晴拉着进了狐仙冢,还要佯装镇定跟丝丝和王春燕介绍,这是什么地方,谁住在这里,在这里千万不能放屁,便是放了也别吱声,否则会被狠狠丢出去等等。
唐婉晴在一边掩嘴偷笑,听了不少宁君惜小时候的糗事,自然也不差这一件。
几人走了几个拐角,就能听到人声,因为四周回音,如同鬼语,听得人头皮发麻。
之后还要走十几个拐角,人声才渐渐清晰起来,又拐两个弯儿,才能看到石桌土凳。
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子菜,清蒸麻辣,五味俱全。
洞府里已聚了不少人,宁君惜的几个叔叔姨娘听了消息都来了,此时空闲,都在讨论今年的收成。
岳磐抱怨今年阴天多,玉米还没去年收得好,白柔就说她菜园子里的萝卜白菜还好,苏媚直接道,别的不说,鸡崽儿是真瘦了不少,气得江暖要捶她。
不亲眼所见,谁也不会信,虚无洞天里的化形大妖会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计较。
“呀,有口福了!柔姨果然最疼我了!”宁君惜先抱住了白柔的大腿,免得几个叔叔姨娘翻旧账时没人替他说话。
“呦,小白眼狼来了。”苏媚翻白眼道。
“臭小子,知道回来了!”岳磐大步过去,一把便将宁君惜捞在了肩膀上,蒲扇大手就顺便揉了揉宁君惜脑袋,揉得宁君惜晕晕乎乎,“就等你了,这一桌菜馋死老岳了。”
李柳儿原本见到宁君惜,准备施展新参悟的一招燕子回巢直接扑过去,结果半路人被岳磐截了,自己也被岳磐顺手捞在了另一边肩膀上,不由有点失望,又很快重振旗鼓,探脑袋喊,“宁君惜!”
宁君惜甩了下脑袋,挥挥手表示看见她了,低头跟岳磐嘀咕了两句,岳磐眼一瞪,铜铃大眼恶狠狠就盯向了自家崽儿。
岳巍心里一哆嗦,知道自己摊上事了,缩了下脑袋,往自家婆娘那边挪了挪。
岳霞更是个老实的,莫名其妙看着自家男熊。
“快放下,准备吃饭呢。”陈厘伸手露出锋利猫爪,狠狠刮了岳磐手臂一下,往下接宁君惜时却是收起了利爪,顺手摸了摸宁君惜脑袋,“有没有想你厘姨?”
“有啊,我都会烤鱼了,等有空让您尝尝我手艺,柳儿吃过的,可香了。”宁君惜乖巧道。
被苏媚抱在怀里的李柳儿连连点头,感觉苏媚抱她的力道紧了紧,蹙起眉头,“媚姨,勒着我了。”
“哦。”苏媚连忙松了松,招呼道,“别光顾着那臭小子,吃饭,吃饭,要不凉了。”
“真乖。”陈厘满意点点头,给宁君惜夹了一个大鱼头,“来,补补。”
白柔安排刚来的几个人上桌,玉石三个人也没落下,都坐在了桌前,满满一桌子人。
有人动筷,剩下的人也就不客气了,一开始丝丝玉石几个人还有些不知所措,后来在几个人的热心夹菜下也渐渐放开了。
酒菜正酣,苏媚,陈厘就撺掇着岳磐开了五坛猴儿酒,王春燕和三头大白熊顿时兴致大涨,撺掇着死神和孤风喝酒,苏媚就一个劲儿灌宁君惜酒,林潇几个年轻人也上道,还很合时宜得说起了酒令,剩下的人小酌酒水,也不时起哄两句。
喝了没几杯,死神就似乎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岳巍去推他,结果死神反手就往岳巍身上打了一下子,岳巍皮糙肉厚倒是没感觉,愣了愣,却见到死神就那么直挺挺倒了下去,鼾声如雷,引得一众人捧腹大笑。
之后,林潇几个年轻人也先后烂醉如泥。
孤风酒量略好些,酒品与死神类似,不过他是头往桌子上一磕,直接睡了过去。
宁君惜的酒量出乎意料得好,苏媚硬灌了宁君惜七杯都没让他倒下,最后白柔几个人实在心疼看不下去了,几个人劝着才把宁君惜拉到一边去。
最后,苏媚跟三头大白熊,王春燕几个划拳喝酒,喝得一塌糊涂,李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丝丝缩在玉石怀里烂醉如泥,玉石滴酒未沾。
李柳儿偷偷喝了两杯酒,小脸红扑扑的,跟十方靠在一起痴痴傻笑。十方没喝酒也跟李柳儿喝了酒那般,小脸红扑扑,傻笑不已。
唐婉晴只喝了一杯,稍微有些头晕。
白柔,陈厘,江暖几个人围着宁君惜打转,一会儿让宁君惜喝醒酒汤,一会儿问宁君惜头晕不晕,想不想吐,脱不脱衣服,去睡一觉吗之类的话,宁君惜一句话不应,让三个人都似乎热锅上的蚂蚁,以为宁君惜喝傻了。
总之,乱得一塌糊涂。
宁君惜酒醒时,窗外微有亮光,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是黄昏后还是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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