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早就想好了,直接说:“这个简单,父皇留下了那么多批文,上面都是父皇的字迹,对照着认就行了,至于玉玺,当初打造玉玺是皇家的私制坊,皇叔不会连哪里也信不过吧?”

信制坊向来只属于皇上直接管辖,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可能跟他们扯上关系,苏柔的手自然也伸不进哪里去。

不过城阳王还是觉得不够放心,直接说:“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再请人过来确认一遍的好。”

他说得冠冕堂皇,苏柔没理由拒绝,只能说:“那好,就按皇叔说的办。”

说好了,气氛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人过来。

而不久之前的西圣,苏绵再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一次,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那般,全身都是冷汗。

她闹出了挺大的动静,倒是把守在外面伺候的秋霜吓了一跳,飞快掀开床帘,掌着灯看了进来:“娘娘,你又做噩梦了?”

这几天,苏绵都没怎么睡得安稳,几乎每天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短短几天的时间,人都憔悴了许多。

可她心里明显是装了心事了,不愿意跟秋霜多说,所以秋霜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在意。

可这次,苏绵却缓缓开口了:“我梦见我父皇了。”

她很少有这种感觉,哪怕人已经清醒过来了,那种心悸的感觉还是十分明显,心跳得飞快,胸腔都还在没规律地起伏着,脸色煞白。

秋霜微微皱眉,满脸担忧,只等跪在床边,轻轻拍着苏绵的后背安抚:“没事的,只是梦而已,而且梦都是反的,只是娘娘到底梦见了什么,怎么吓成这样?”

“我……”苏绵艰难地开口,就像是嗓子被人掐住那般,每个字都说得特别困难,痛苦不已道,“梦见父皇出事了,被人绑在了床上,完全动不了,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让我救救他,我想帮忙,可我每次伸手摸到的都是一团空气,我一收手,那个画面又在我面前浮现,我完全分不清着到底是真是假,只记得父皇很痛苦很痛苦。”

苏绵从来不信鬼神的,可这个时候,她真觉得梦中的自己,像是中邪了那般。

秋霜听了脸色也有些凝重,害怕最坏的情况就是父子连心,北元皇帝可能真出了什么事,却不敢表露出来,怕苏绵更加担心,所以只能含糊不清地安抚:“娘娘别太担心,就是一个梦而已,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明天让人去查一查北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娘娘也许是最近太累了,之前又在宫里被吓着了,这才做这种噩梦的,当不得真的。”

苏绵自然也希望是这样的,可刚刚那个梦给人的感觉太真实了,她现在还心有余悸,根本冷静不下来。

这会儿是怎么也不可能睡着了,苏绵翻身下了床,站在床边脸色凝重道:“我想回去一趟。”

“娘娘……”秋霜明显有些不赞同,“只是一个梦而已,用不着这般在意,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如今宫里乱成这样,王爷的事也还没得到一个说法,你现在去了北元,别人要怎么议论你了?”

她是怕苏绵受委屈。

如果苏绵在西圣有难的时候回了北元,以后肯定会被人拿出来这做文章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凭着书院,苏绵在西圣的名声威望都积攒起来了,现在走了,很有可能这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了。

苏绵自然能明白秋霜的苦心,却还是坚持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哪怕这真的只是一个梦,不亲自确定父皇的安全,我放心不下,这才折磨人,至于宫里的事……”

苏绵脸色寡淡了几分,语气也低了下来,不甚在意地轻慢道:“他们做什么都瞒着我,本就没把我当成自己人,既如此,我又何必在顾忌什么呢?”

这话当然是自欺欺人的,也有生气的成分在里面。

可现在苏绵是真有些生气了,不管顾昭跟顾知行到底筹谋了什么,不敢他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定刘策的罪,或者是想利用刘策调出背后更多的人,苏绵都不在意了。

顾知行是生是死……好吧,这一点,苏绵做不到说完全不在意。

可她不想再去浪费精力关心了,该到让她知道的时候,他们会说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并不关心了而已。

听那天顾昭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他跟顾知行联合设计了刘策,顾知行应该是安全的。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不过苏绵的确放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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