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相处十几年,苏婳倒能明白几分他此举用意。

——他无非就是觉得酒楼不如茶楼雅致。

与她所料无差,傅泽均确实是有一丝嫌弃酒楼里酒肉味的意思,但他还另有顾虑。

酒楼就算有雅间,也总要经过大堂。

而大堂内又多鄙俚浅陋之徒,他们多数言语粗俗、肆无忌惮。

而殿下生来尊贵,往来皆士族权贵,又少与普通百姓接触,乍然遇见这种粗俗无礼之辈,就怕他心生不悦。

况且殿下乃精金美玉,怎能让人污了她的耳和眼。

众人进了傅泽均选的茶楼,立时便有人迎上来,将他们送进雅间。

不得不说,这茶楼的环境当真雅典幽美。

楼内四处挂着各类山水画卷、草书文章;廊下两边或摆些绿植盆栽,或放着些许新奇而又不失大雅的小玩意。

他们所在的雅间有一排槛窗,此时只开了四扇,日光从外射进来,屋内便已是亮堂堂的。

傅泽均先点了些糕点后,又要了此间小有名气的茶叶。

待茶倌摆上茶具,他挥退人家,亲自操刀上阵,好不闲情逸致。

陆凌越坐在他对面,一直盯着他煮茶,就是不知看进去多少。

左右苏婳是看不进去的。

她上辈子是个粗人,这辈子即便生在帝王家,对这种艺术性的行为也不怎么热衷。

苏婳只坐了一小会,便借口吹吹风,起身走到槛窗前,欣赏着窗外风景和街上众生百态。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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