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瑶一双如水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仍有些搞不懂长孙海棠的意思。
那司徒瑾分明说过这布料是不能收之人所赠,所以要要回去,所以这不能收之人,竟指的是她?
“嗯,确实是我送的。”
长孙海棠说着,又继续解释道:“夫子知道的,我与思鉴夫子自幼相识,那块孔雀羽织锦缎原是去年特意送给思鉴夫子做生辰礼的。只是错算了日子,送去的晚了一些,就阴差阳错出了这档子事儿。不瞒你说,其实我刚进天京时,就知道这块布料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了。”
梁清瑶听了这话,更是惊奇,身子微微后仰了一些,这会儿是丁点酒意也没有了。
“那时候,你一定很生气吧?”
“嗯,”长孙海棠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确实是气炸了的。但近日听你说清了缘由,我倒是释然了。所以说我还得谢谢夫子,说到底不过是一块布料而已,没必要弄得大伙都这么不愉快。”
长孙海棠说着,便伸手握住了梁清瑶的手,还下意识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道:“夫子放心吧,等回头瞧见了思鉴夫子,我定会向他说明此事的。”
“你怎么在这儿?”
司徒瑾的声音忽然出现,音色中带着些许不满,显然是瞧见了门外的宋煜。
屋内的两个女子一听到司徒瑾的声音,也都坐不住了,互相拉着手出了门。
就见司徒瑾手中提了一个小药瓶,一见她二人出来,便悄悄地收进了袖口里,背过手去皱眉看着长孙海棠质问道:“你又是怎么到里面去的?”
长孙海棠这会儿是有点高兴的,她这才刚和梁清瑶说过要和司徒瑾解释布料的事儿,司徒瑾就来了,而且眼下布料的拥有者宋煜也在,正好把事情的始末都说明白,解了这个误会。
于是便忽的松开了梁清瑶的手,兴高采烈的朝着司徒瑾走过去说道:“思鉴哥哥你来的正好!”
结果话还没说完,酒还没醒利落的梁清瑶就因为忽然失了重心而歪倒在地。
司徒瑾眼瞧着自己的未婚妻子当众失态,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几个大步迈上前去将梁清瑶扶住,一边将她扶正一边偏过头去教训长孙海棠说道:“明知道梁夫子醉了酒,这又是来胡闹什么?你还把她拉出来吹冷风,你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我——”长孙海棠眼睛瞪得老大,她真的一点也想象不出来,曾经在她生病时那样温柔体贴,会唱童谣哄她睡觉的思鉴哥哥,为何会是现在这般冷漠,不通情理的样子。
“你不要说了!梁夫子需要休息,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司徒瑾说着,便也顾不上许多,径直把梁清瑶给抱了起来,叫了两个梁家的婢子一道,进了里间去了。
长孙海棠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还是宋煜看不下去,走到她的身边安慰她道:“清者自清,你原是来帮忙的,既是他自己不愿意,你自然也就无需放在心上了吧。”
长孙海棠却忽然冷哼了一声道:“你看见了吗?思鉴哥哥方才满心满眼都是梁夫子,真是一丝一毫也没有我。我总有一种感觉,只要梁夫子还在这世上活一天,我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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