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夏日的炎热在太阳下山后离去。只留清风和蝉鸣。

忙碌了一天的江安之回到家,得到的却是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妹妹回家了。

坏消息是宋渊上门提亲了,一家人连结婚时间都商量好了。

江安之:“????”

“怎么没人通知我?”

刘国辉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你在公司忙,就忘了告诉你。”

他也后悔这么快就同意了这婚事。主要是任珺妮那个丫头能说会道的说好日子,宋渊也确实是个好小伙。

刘耀光见识了终于任女神说起结婚日子那张嘴,可以说是能把死的说活,能说会道,愣是把爷爷他们套进去了。

他宽慰江安之道:“没事,再怎么说结婚也订在明年春天。”

“大哥你还有大半年来接受这件事。”

江安之冷笑,他是不是还得开心没有结婚完了才通知他?

宋渊这小子,他什么都跟他想,助攻他都做了,结果结婚这种大事,他一声不吭的订了,愣是不和他讲就把自家妹妹拐走了?!

他感觉自己就是自作自受,引狼入室!

之前还在恪尽职守做普通兄妹的江安之终于忍不住了。

掏出手机拨通宋渊的电话,对宋渊一顿噼里啪啦的骂才解气。

然后在宋渊还没反应过来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感到一起寂寞和惆怅。

刘耀光在旁边全程听他骂完,心情很是舒畅。

他拍拍江安之的肩膀,又安慰道。

“大哥你别想了,至少宋渊是真心对阿珊好。”

江安之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

“我知道。”

他刚刚回来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

昨天宋渊和阿珊一起回A市被拍,上了热搜,被爷爷看到,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来提亲。

他这段时间太忙了,导致把阿珊回来的事全忘了。都是晚上下班才看到的热搜。

结果一回家,事情已经这样了。

他抬眼问刘耀光:“阿珊呢?”

刘耀光下巴朝楼上的位置偏了偏。

回答他:“在房间。”

江安之疲惫的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我去看看他。”

刘耀光看着江安之的背影,吐了口气。

对江安之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感同身受,完全理解。

江浓珊正在房间里看电影。

她没有别的爱好,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电影,或者一个写的很好的故事。

门被敲响。

她暂停了电影,去开门。

打开门。是江安之站在门口。

江浓珊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对着江安之笑了笑。

“哥。”

然后请江安之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

江安之看着妹妹,觉得她瘦了。于是开口就忘了本来要说的事情。

“你怎么瘦了。”

江浓珊轻笑一声,说道:“你和华姐怎么都这样说?”

她自己倒没有太大的感觉。

体重也没有变。

或许是晒黑了,黑色显瘦吧。

江安之关怀的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补一补。”

江浓珊非常听话的乖乖应道:“知道啦。”

她应的太快,江安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继续说什么。房间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太久没见了,所以找不到话题。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江安之终于在这种情况下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今天宋渊来提亲了?”

江浓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承认了。

于是江安之又问:“婚期定在多久?”

看着江安之面色微沉,江浓珊心跳不自觉的快了一些。

她小声说道:“下个月订婚,明年五月结婚……”

下个月订婚?!

这一句没想到,因为刘耀光并没有告诉他。

他惊呼出声:“下个月订婚?!”

江安之一惊呼,江浓珊就更怂了。

“啊……”

江安之:“……”

她的承认像一把刀子扎入他胸口,他感觉刚刚自己打电话骂宋渊都骂轻了……

江安之低下头,刚好看到江浓珊白净的手。他脑中一闪而过什么东西。又问她:“宋渊跟你求婚了吗?”

江浓珊不知道江安之在想什么,也非常的诚实摇摇头。

“还没有。”

哼,终于让他找到了突破点。

江安之心里冷哼一声。

连婚都没求宋渊就想骗走他妹妹?没门!

江安之冷着脸说道:“等他求了婚再说订婚的事吧?否则一切免谈!”

江浓珊看着江安之臭烘烘的脸,心里涌上一种不一样的暖意,她突然笑了一声。在江安之狐疑的看着她时,点点头说:“好啊。”

她的答应终于让江安之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恩对,不能让宋渊轻而易举的得到妹妹!

他重新抬眼,刚好看见她一直保持着笑意的脸。眼中没有压抑,很是清澈。

江安之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从前那个沉重的江浓珊从面前这个人身上消散了,只剩一个轻松而纯真的妹妹。

他想起父亲,想起母亲,之前的治疗,然后自己陷入一种压抑之中,开口道:“阿珊你现在好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偏偏江浓珊还听懂了。

她先是表情滞了一下,然后露出笑,语速缓慢的回答道:“我现在,挺好的。”

在江安之心里,一直很在意父亲,哪怕他最在意的妹妹恨极了父亲,也没能让他放下这份在意。

他心中忐忑不安,想要问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江浓珊却一直没有打断他,只等他说出口。

半响,江安之终于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

“你现在……还恨爸爸吗。”

恨吗。

这是江浓珊这段时间以来,也在反复思考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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