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的炙热感越来越越强烈。

贾行云甚至感觉自己已无法呼吸。

身旁一震。

化身本体的龙九,头上的龙角,深深插进了坚硬的岩石。

“赎罪来了,呵呵,老爬虫。”贾福瞥一眼满脸铁青的龙九,最后关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个老不死的,咱两还没分出胜负呢,老子怕你一个人走得太寂寞。”龙九白眼翻上天,用脸颊磨蹭着岩石,眼露温柔,“八方神界破碎的时候,没有陪输娑走完走后一程,这一次,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再孤单,我,龙九,海龙族最帅的男人,来陪你了,输娑,你知道吗。”

“自作多情。”贾福歪嘴轻啐了一口,却是化作一声长叹。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贾行云微微摇头,讪笑道:“说到底,这是我们地球人自己的事,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什么你们我们。”贾福呼了贾行云后脑勺一巴掌,“老头子我好歹也姓贾,是贾家的福爷。”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龙九瘪了瘪嘴,同时怼了过去,“我好死不死,跟你签个什么狗屁契约,身为主人的你死了,我就能活了?”

贾行云八脉运转,身后一道天碑浮现,符文流转,金芒湛湛的文字锁链,从龙九身上不断挣脱。

本命契约解了。

“看不起谁,看不起谁?”龙九瞪红眼,怒吼的冰霜,让炙热的空气起了凉丝丝的温度,“我就扛了,我就扛了,你管我。”

看着龙九愤怒地别过头去,贾行云内心一片暖意。

这两个老古董啊。

真是傻得可爱。

山魂之上。

七道耀眼的光芒,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一往无前。

那怕看上去。

速度并不快。

山魂巨震。

一道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残破佛指,托住了山魂。

瞎了一只眼的大佛,是明慧的面貌。

他梵音唱响诸天。

山魂的速度直接上了好几个档次。

“赢了啊。”看到明慧的出现,贾行云心情复杂。

他赢了。

那就是她输了。

贾行云希望她输,又希望她没输。

记忆中的那个表姐呀。

怎么会是神主?

贾行云眼角挤出一滴泪,无声滑落。

炽热越来越明显。

贾行云真的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

很痛。

心口莫名在撕裂。

他揪住了自己的心口,难受得想要就这样死去。

终究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贾行云的脑海,不断浮现一抹红衣的靓影。

那个带给自己无限痛苦又快乐回忆的靓影。

那个性感妩媚的大姐姐。

那个。

时而冷若冰霜、高冷傲娇。

能将冰山美人,和性感御姐完美转换到无缝衔接的奇女子。

一幕幕如过往云烟。

在贾行云的脑海不断回响。

红花湖山庄别墅里,洗澡时面红耳赤的视频电话。

俏皮中带着妩媚的性感挑逗。

“小弟弟!”

柳嫣抿着红唇,手晃红酒,咬音很重。

“好久不见,想没想大姐姐呀。”

她顿了顿身,故意在镜头前左右摇晃。

她呀。

甩着湿漉漉的长发,秀发瀑布飞散,一颦一笑间,魅力无限。

那时候的她呀。

在贾行云面前。

丝毫不设防。

接受菲弗尔家族修复琥珀宫的委托,停留在柏林机场。

她藏在舷梯后,要给贾行云惊喜的搞怪。

“出息了哦,会躲姐姐的鞭鞭了哦。”

声音很冰寒。

贾行云听得很尿胀。

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搭在贾行云肩头。

那手纤长如葱,肤如凝脂。

四根手指不紧不慢地,依次敲击着贾行云的肩头。

贾行云觉得这敲击之感,不是在肩头,而是在心头。

他慢慢后转身躯。

缓慢的动作很像冰冻过后,进行解冻操作的冰封人。

贾行云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

他表情僵硬,试着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弱弱叫了一声“表姐”。

她霸道地用手钩住贾行云的脑勺。

“好久不见,臭弟弟,来,到姐姐碗里来,让姐姐好好疼疼。”

柳嫣手上用劲,直接按住贾行云的头。

“唔唔唔”

贾行云在芬芳中被挤压得透不过气。

他双手乱划,又不敢去推柳嫣的肩。

只能脑袋往后用劲,死命地往后仰。

柳嫣咯咯轻笑。

那时候的她呀。

满满的恶趣味。

还是那么喜欢搞怪。

菲弗尔城堡。

击剑运动那晚。

柳嫣扔掉面罩,推开弗雷德里克和费舍尔,“起开,让你们见识见识东方剑术的奥妙。”

贾行云取下面罩,甩了甩头发。

“表姐,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姑奶奶兴致来了,要抽烂你的小屁屁。”

柳嫣舔了舔唇,佩剑出手,哪还讲究什么击剑规则,怎么顺手怎么来。

“哟,小朋友长大了呢。”柳嫣碎了一口,一语双关。

她骨碌爬起,追上贾行云。

柳嫣嘿嘿一笑,直接跨在贾行云的背上。

“乖弟弟,知道姐姐喜欢骑马,特意给了个迎合的姿势吧,哈哈哈,真乖。”

柳嫣骑在贾行云后背上,左手揪着他的后衣领,右手拍打着他,嘴中发出“驾驾驾”抑扬顿挫的声音。

那时候的她呀。

顽皮起来,真是令人腰痛。

城堡阁楼间,和弗雷德里克一起吃火锅那晚。

“唔,这底料,纯。”柳嫣用勺舀了一瓢红油,用味碟尝了尝,直接来了个三口闷。

她嘟着嘴,深深出气,眼泪水都辣了出来。

“表姐,你,哎哟喂,喝点奶,喝点奶。”贾行云拧开奶瓶,直接堵在柳嫣嘴里。

柳嫣仰着头,咕咕咕一口气干了半瓶。

她拍了拍贾行云的手背,下巴扬了扬。

贾行云松开奶瓶,很自然地用拇指肚去擦她嘴角的奶渍。

柳嫣的舌头下意识一卷,连同贾行云的拇指都咬了进去。

“???”

贾行云抽出手指,看到柳嫣的眼神又变了。

“牛奶,不是这样喝的。”柳嫣怼了怼贾行云的胯,跟他挤在一张椅子上。

她轻柔地拿下贾行云手中,另外一瓶没有启盖的奶瓶,用牙慢条斯理地撕开锡箔纸,含情脉脉地斜了贾行云一眼。

“牛奶,是这样喝的。”柳嫣舔着瓶口,舌头微卷,伸进瓶中,滋滋有声。

他咬着下唇,眼睛又眯了起来,用鼻音哼道:“要不要姐姐喂你喝呀。”

那时候的她呀。

吃饭也是那么的不老实。

托普利茨湖夜游那晚。

“小坏蛋,不可以使坏哦。”柳嫣按住贾行云的手,嘻嘻一笑,脚下一蹬,一个猛子就扎进湖中。

溅起的水花淋了贾行云一脸。

几串气泡翻腾,炸开了水中的倒影。

一个出水芙蓉的美人鱼后仰着冲出水面。

她身洁无暇,湿漉漉的长发串着映照月色的水珠,宛如点闪的珍珠。

泼撒的水花,漫天零散,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似围绕湖中仙子轻扬的湖精灵。

她美丽得夜色的湖水,也起了波澜。

她性感得远方的山色,也施了青黛。

她那俊秀的峰峦啊,月色都娇羞地埋入云层。

“快来游泳呀。”柳嫣后仰着伸手,再度扎进湖里。

贾行云看痴了,觉得这魔女竟如此好看。

原来她一直这么好看。

她就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梦幻尤物。

那时候的她呀。

魅力四射,令山川失色。

托普利茨湖,漩涡凶猛,她驾着炮艇,奋不顾身来救贾行云那次。

“不要。”柳嫣压抑的惊呼响起。

她的声音带着惶恐,带着不舍。

柳嫣撒开手,虚空伸向贾行云消失的方向。

她的眼中饱含泪水,瞬间决堤。

柳嫣的心如藤蔓缠绕,越来越紧。

那揪心的感觉令柳嫣快要窒息。

她脑袋嗡地一下,天旋地转。

那种失去贾行云的感觉,让她几乎晕厥。

柳嫣的身体,情不自禁前倾。

柳嫣穿起潜水服,咬住呼吸器。

“亲爱的,不要怕,姐姐来了。”柳嫣默念着,拉下面罩,站在了队伍的前面。

嗵嗵嗵

连续的水花。

弱小又散乱。

那时候的她呀。

原来也有软弱的一面。

那怕是没了柳嫣的记忆,在二战时期化身莎士波娃,潜入湖底要炸毁基地的时候。

“无耻,卑鄙,下流,放开我。”被贾行云重重摁住的柳嫣气急败坏,剧烈挣扎。

贾行云一不做二不休,双腿强压,膝盖抵在行军床上,两个小腿骨外八字压住柳嫣,“我真是哎呀你属狗的呀。”

柳嫣凶神恶煞地抬起头,照着贾行云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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