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甄老太太没了就连甄二和甄三也跟着没了。

两人的下半身已被打的寸烂,动弹不得,拉撒都在身上,臭不可闻再加上伤口腐烂当狱卒给两人收尸的时候两人身上都已经开始发臭了。

甄二太太和甄三太太连哭都哭不出来默默地看着狱卒给甄二和甄三收尸早在下半夜上没听见甄二和甄三呼痛的声音之时,两人早就猜出一二了。

甄二太太和甄三太太对望一眼眼眸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先前甄应嘉自尽之时,她们便知道这关不好过,但到了京城之后见圣上对甄家处处照顾,也就把先前不安给释去那知道先是甄老太太没了,接着又是甄二和甄三之死,再见狱卒没把甄二和甄三之死当回事两人如坠冰窟,顿时有些绝望。

甄三太太还有些羡慕的瞧了甄三的尸体几眼,眼下这情况早死也算是早超生,省得活着受些零碎的罪。

甄老太太毕竟身份特殊,狱官弄了个正经的棺材给甄老太太,至于甄二和甄三则是胡乱用草席一包便直接拖了出去。

甄二爷的长子甄澍见状连忙开口问道:“大人敢问会将我父葬于何处?”

狱卒不屑的冷笑,“葬!?像你们这种罪人,谁花这种气力,还不就往乱葬岗里一丢便是。”

甄澍大惊,“丢到乱葬岗!这怎么可以?如此一来叫我如何为我父迁坟归乡!”

他心下气恼,那怕甄家犯了罪,也不该如此不尊重他们啊。

狱卒没好气的一脚把甄澍踢了个仰倒,骂道:“还迁葬归乡!?你以为你们一家子还有机会出去?告诉你,没了甄老太太,你们全都完了!”

那怕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狱卒,也都知道这些甄家人要不是仗着甄老太太的势,压根不可能被圣上好吃好住的荣养着,而如今甄老太太没了,圣上再也不可能偏着甄家,以甄家所犯之罪,不全家抄斩才怪。

一想到甄老太太没的莫名其妙,狱卒也有些心慌。

凭心而论,甄二和甄三之死并不意外,毕竟狱卒们也算是见多识广,自然知道甄二和甄三身上板子里的猫腻,但甄老太太会死,也着实出乎大伙的意料之外。

毕竟甄老太太才刚收押,昨日收押之时他们虽是给甄老太太准备了干脆的吃食饮水,但大概是不和甄老太太的胃口,甄老太太一口也没用,尽数散给了大房的几个孩子。

怎么大房里的几个孩子都没事,反倒是甄老太太没了一想到甄老太太没了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说不得圣上一怒之下,还会拉着他们给甄老太太赔葬,狱卒便恼的很。

他脸色阴沉,一边骂,一边狠狠踢着甄澍,“还想迁葬归乡!还想睡什么棺材?还以为你们是以前的甄家吗?”

他心下不满,当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像甄家这种做尽坏事的,圣上竟然还一心护着,这日子过的比他们这些规矩人还舒服,这贼老天当真是瞎了眼了。

不爽之下,他连踢了好几脚,踢的又重又急,甄澍富贵了一辈子,即使遭了难,在甄老太太的照抚之下,他也不曾受过半点委屈,那里经过这种事儿,顿时被踢的哀哀直叫,不住求饶。

但他越求,越是引起了狱卒的火气,脚下越发不容情,眼见甄澍要被活活踢死之际,还是一个年纪略大些的狱卒劝道:“好啦!脚底下留点力,别把人给弄死了,万一要是上面追问起来,不好交待啊。”

“弄死也是活该!”狱卒不屑的呸了一口,“就甄家做的事儿,天理不容,死了也是活该!”

那老狱卒劝了劝,好不容易才劝下那年轻狱卒,但那年轻狱卒仍不甘心,不知从那儿弄了条刑讯用的鞭子,没头没脑的狠狠给了甄澍好几鞭,那刑讯用的鞭子都是用着上好的藤条所做,一鞭下去顿时皮破血流。

狱卒一鞭子又正好打在甄澍的脸上,顿时将甄澍给打的毁了容,即使甄澍将来能出得去,一个毁了容的男人,也注定与科举绝缘了。

狱卒打完之后,这才骂咧咧的离去,连瞧都不瞧血淋淋的甄澍一眼。

一旁的甄家人早瞧的惊声尖叫,好些胆小一点的甚至吓晕了过去,倒是甄二太太勉强撑住,急忙问道:“澍儿!你怎么样了?伤的可重?”

甄澍呆呆的望着前方甄老太太的尸首,满脸绝望之色。

甄二太太问了几句,等不到儿子回话,又见着甄澍脸上的伤口,泣道:“我的儿啊,你脸上受了伤,这以后岂不是考不了科举,这该怎么办啊?”

她心下着急,颜面有损之人不得为官,儿子以后岂不是完了?

甄澍瞧着一旁甄老太太的尸首,突然狂笑道:“太太还想着科举!?难道太太还看不出来?咱们甄家完了!”

且不说犯罪之人不得科举入仕,从老太太没了的那一时刻起,他们甄家也跟着完了。

狱卒细细查了一回,始终不知道甄老太太是怎么没的,可这等大事,狱卒不敢隐暪,连忙上报给了平康帝知瞧。

平康帝得知此事,当下呆了许久,最后才哑着嗓子问道:“是谁!是谁下的手!?”

夏德全沉默片刻,最后才低声回道:“老奴无能。”

甄老太太自然是非自然死亡的,不过夏德全除非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给招出来。

没错,弄死甄老太太的便是夏德全,那怕甄老太太一口吃食都没有用过,但他要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又有何难,不过略略用了点手段,便让甄老太太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而且弄死甄老太太,夏德全一点也不亏心,他只恨自己不早一点动手,要是他当年早知道甄老太太会搞出这么多的事儿,早一点直接下狠手弄死甄老太太,说不定便没这么多事了。

那样的话太子仍旧是太子,可怜的磊哥儿也不至于在外流浪。

当然,夏德全虽然没承认,不过一句老奴无能,也侧面说明了甄老太太是被人下了暗手一事。

平康帝脸色铁青,冷声道:“可是裕亲王?”

他恨恨道:“他都弄死甄二、甄三了,怎么就连老太太也不肯放过。”

平康帝不是不知道裕亲王故意让人对甄二及甄三下了狠手,毕竟这事也是他默许的。那怕甄二和甄三在甄家养女以及江淮赈灾银上只是从犯,但甄三欺侮养女,甄二也没好到那去,要是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不只是徒丽的名声全毁,就连皇家也会跟着蒙羞。

是以平康帝默许了裕亲王对二人下手,可他再怎么也没想到,裕亲王竟然敢大着胆子把甄老太太给弄死了!

夏德全万没想到平康帝竟然会疑心起了裕亲王,连忙摇了摇头,低声回道:“老奴瞧着,应该不是裕亲王。”

裕亲王素来谨慎小心,这辈子就只有任性这么一回,但就算任性,裕亲王也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甄老太太是圣上的心尖尖,就算再给裕亲王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对甄老太太下手,更何况……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平康帝一眼,低声道:“裕亲王是个懂事的,想来还不至于敢对甄老太太下手,况且这事关废太子与江淮水灾之事,裕亲王再怎么的,也不会至国家大事于不顾。”

甄老太太是少数知道废太子被废的真相之人,要不是知道那怕没了蛊毒影响,圣上也偏心偏的厉害,他也不会下狠手要了甄老太太的命。

平康帝沉默许久,这才想起甄家所犯的事里还有着废太子与江淮水灾的事呢。

他叹了口气,“人死为大,让人好好安葬老太太。”

“是。”夏德全低声应下,像这种给死人做面子的事情,他绝对会办的妥妥当当。搞笑笔趣阁gxj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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