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皇上说要废了自己,秦云锦彻底瘫坐在了地上。

“你给朕安安分分的待着,就还有你一口饭吃。否则你就是死了,朕也不会给你收尸的。”杭鸣谦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撂下一句话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秦云锦这才看清了皇上的意图,皇上根本就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杀了自己的姐姐,再嫁祸给雀杏。拆散了沈谧和雀鸣,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女人。

兜了一大圈,到头来她秦云锦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最终将自己折磨沦落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地步。不仅要遭受夜夜噩梦的侵袭,还要背负如此委屈。

“啊!——”她如同疯了一般的抓着自己披散的头发尖叫,将那些名贵的茶杯茶碗都掀翻在地。

杭鸣谦只觉得吵得他太阳穴发胀,加快了自己离开的步伐。

秦云锦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陪伴,都如同笑话一般。皇上不过是陪她做戏给世人看,只有她自己当了真。

白日里的双月宫很静,深夜的双月宫更静,偶尔还能听见窗外鸟鸣。

雀鸣靠在窗前,牵了牵身上披肩。

她打了个哈欠,心想已经晚了,该睡了。刚要起身时忽见窗外一只黑影,还没看清就见一个人从她大开的窗户跳了进来。

雀鸣没有躲,反而往前走进了两步试探了问了句:“坠茵?”

坠茵扯下连帽的面纱,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我的小祖宗,我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雀鸣见到真的是她,露出了一如最初相见时的笑,扑上去就是紧紧的拥抱:“我好想你。”

坠茵突然被她抱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那日被归藏抱住的场景。坠茵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等一下。”雀鸣打算转身去关窗,却被坠茵叫住。

“不用关了。”

坠茵牵起她的手,走到窗户边停下,借着明亮的月色,看着雀鸣的眼睛:“我带你走。”

坠茵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为雀鸣系上,带着她在宫里小路飞檐走壁。

一路上都黑漆漆的,雀鸣许久都没有练功,跑起来还有些喘不上气。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迎来久违的喜悦。

“我们去哪?”雀鸣被她牵着手飞奔在高墙之上。

“回家。”坠茵纵身一跃将甩出雀鸣,雀鸣猝不及防的落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好像那日正午在北街口,沈谧依旧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夫君......”雀鸣撑着身子起来,看见在自己身下的沈谧,瞬间泪湿了眼眶。她这才知道已经出宫了。

“鸣儿。”沈谧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心跳击打自己的胸膛。摸着她的头发,还有明显消瘦的身子,心疼的咬了牙。

“咳,咳!”坠茵提醒他们:“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杭鸣谦必定会派人来到处追。你们先把最要紧的事做了。”

沈谧抱着雀鸣起了身:“我带你去见见母亲。她明日就要回宁国了。”

雀鸣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好。”还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你的伤怎么样了?”雀鸣突然想起来这个要紧的事,赶忙要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的伤口。

坠茵一转身就是雀鸣拽着沈谧衣服的场景,不免一脸难堪:“我说的要紧的事,不是这个事。”

三人突然一阵谜一样的沉默,片刻后沈谧才拿起雀鸣放在他的衣领上的手,紧紧握着说:“我没事。先回家吧。”

雀鸣还是那样点点头,目光一刻也不想从他身上挪开。一面感受着他手里的温度,一面跟着坠茵走到一个巷子角落里,上了他们早就备好的马。

再一次回到沈谧的怀抱,雀鸣觉得这个初冬一点也不像初冬了,更像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个春末。

“我怕时间来不及了,先跟你说,你听好了,”沈谧一边驾马一边在雀鸣耳边说话,“我和坠茵都在想办法,你在宫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切都以你自己为中心。不管说什么,都不要放弃,等我来接你,安安心心的回家。知道了吗?”

“好。”沈谧说什么雀鸣都愿意听。她信他。

雀鸣知道沈谧是什么意思。

他要放下他的忠诚去背叛自己曾最信奉的君主了。因为她。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雀鸣许久没有如此的舒畅了。想来只有这世间万物,才能带给她鲜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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