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边璐茗,是名正言顺的杭洛国的皇后娘娘。

她依旧端着身子转过身,看着皇上身边的侍卫驾马前来。身后不远处是一顶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雀府门口。

“皇后娘娘,还请随奴才回宫。皇上在车上等您。”带刀侍卫跪在她面前,请她上车。

一说皇上也在,所有人都纷纷跪下。除了站在雀府里面的沈谧,除了站在远处房檐上的坠茵。

边璐茗没有说话,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娘亲。转过身朝华丽的马车走去。

她此时的模样,即使没有凤冠霞帔,也美得让人窒息。她背对着远去的灵车,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缓缓走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她。睫毛上,鼻梁上,唇上,身上,毫无保留。

她将所有的阴霾的甩在身后,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般。万顷光芒都铺满她的脸庞,那是她本来的模样。

沈谧站在阴影里,看着她走过的样子,心中突然有种落差。

是啊,她本就是尊贵的女子。沈谧从未想过能迎娶她,是阴差阳错才让他得到了雀鸣,可如今她就在自己的面前,被别的男人,用最尊贵的马车接走。

而他则只能站在遥不可及的阴暗里看着,看着她目不斜视的走过。那份转瞬即逝的美好,又一次在他眼前重现。

但就在她侧身要上车时,她回头看着沈谧。

我等你。

只有沈谧看见了她的唇,看见了她的眼。

去他娘的嫡庶之分,什么尊贵不尊贵,什么配不配。只要她爱自己,就够了。

沈谧攥紧了拳,消失在了清晨的雾霭里。

“皇上恐怕早就知道臣妾要出宫吧。”边璐茗一坐下便说。

从防卫重重的皇宫里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她出来的有些太容易了。

一切都恰到好处。她恰好一个侍卫都没遇见,坠茵恰好拦住了他所有侍卫的追捕,他恰好在娘亲走后出现。

杭鸣谦没有偏头的看了她一眼,“朕知道你会出来送行。”

与其大张旗鼓的找人送她出宫,反而会惹得她不自在。倒不如让她自己想办法出来,他再大张旗鼓的来接。既让她安了心,他也宣誓了主权。

“臣妾多谢皇上的周全考虑。”在杭鸣谦有些诧异的神情下,边璐茗往他身上靠了靠,主动的挽起了他的胳膊。

“以,以后还是不要随意出宫的好。”他咽了口唾沫,在龙袍上擦了擦手心冒出的汗。

“是,臣妾知道了。”

边璐茗此时也不跟他对着干了,反倒是想着怎样能让他放下戒心,最好是能博得他的信任,以便以后和沈谧里应外合。

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倒不如破釜沉舟的和沈谧一起拼一把。

“你...你不排斥朕了?”快进宫门的时候杭鸣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被边璐茗挽着胳膊,上半身僵硬了一路。

边璐茗笑了一下,看着杭鸣谦说:“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马上都是皇上的人了,怎么能排斥皇上呢。”

“那......”杭鸣谦刚想说,那沈谧怎么办,但转过头之后话又咽回了肚里。

因为此时的边璐茗,确确实实是对着他笑的。他从未见过边璐茗对他笑。

“皇上既然能保护好臣妾,那臣妾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边璐茗说着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假装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

杭鸣谦点着头:“是,朕能保护好你,没什么好顾虑的。”

明日,眼前的女子就要成为自己的人了。杭鸣谦甚至比登基时还要激动些。谁说江山与美人不可共有,他杭鸣谦就有了。

进宫之后就换成了软轿,直接去往双月宫。下车的瞬间边璐茗收了笑容,恢复了那个不可靠近的模样。

双月宫里,莳兰还在等着。她一进宫门便唤“沐浴”。

摸过了脏东西的手,得好好洗一洗。

风水轮流转。双月宫里,边璐茗独自一人在浴池里泡着花瓣,独享一人的宁静。而李灿裕在李府被气个半死。

她没想到自己想方设法的和秦云锦联手拆散雀鸣沈谧,最后却让皇上摆了一道,让雀鸣一跃成为了皇后。

李灿裕昨日才得知旧约的事,急急忙忙想进宫找秦云锦商议对策,结果被告知承乾宫让皇上给封了,没有皇上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出。

今日看到雀鸣从家门口坐着马车进了宫。她心里不住的咒骂雀鸣真是个白眼狼。当初抓着沈谧不放,如今又丢下沈谧独享恩宠,将沈谧抛在舆论的浪花中。

但目前最好的地方就在于,沈谧终于空下来了。如果此时她去求亲,不仅是给沈谧一个从舆论中脱身的机会,更是能安抚他受伤的心。

抱着这样的心态,李灿裕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打算亲自去沈丞相府。在这种时候,就算沈谧不同意,沈丞相也不会不同意。

她自信满满的穿着一袭红衣出了后院,恰好遇上家里丫鬟来传话。

“小姐,老爷唤您过去。”

“去哪?”李灿裕皱了眉,心说反正时间不紧,现在沈谧没了主,自己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前厅。有客人也在。”

李灿裕跟着丫鬟到了前厅,这才知道所谓的客人是来提亲的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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