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园是喻宣良叫人在城南建的一座林园,碎月园中开了十几处湖泊,散布在园中各处,互相之间仅有一条细细的沟渠相连,看上去彼此分离,却息息相关。

有两处较大的湖设有钓鱼台,一处唤作清月湖,一处唤作琅月湖。

喻宣良最常去的是琅月湖,因琅月湖上的钓鱼台右侧,还有一处亭落,亭中设有棋盘,他常与人在此处对弈。

琅月湖附近栽了一圈的梅树,此时正好是梅花盛开的时节,琅月湖虽结了冰,冰面上洒落着梅花,看上去与旁处不同。

梅香扑面,也叫人添几分心旷神怡之感。

能自由进出碎月园的没有几人,皆是喻宣良的亲信,或者倚重的青年才俊。想季骆林,虽在朝中势大权重,却也是为得圣旨明召不得进入。

喻宣良曾说虽朝中大事需要仰仗老臣,只是这赏园游乐,与他们一起就是扫兴。

季瑊深受倚重,又倍得恩宠,自然是为数不多的能随时进园的人之一。

喻宣良每日被政务缠身,极少来碎月园游赏,季瑊倒是碎月园的常客。碎月园的守卫都是季瑊手下的禁兵,所以季瑊出入其中也便比旁人自由许多。

昨日值守的禁兵回报,苏贵妃染病愈沉,陛下一整日都在紫鹭宫中陪守,季瑊暗自思忖片刻,便起身去了倾漓苑。

今日一早,两人便到了碎月园,季瑊与守卫的兵士打了招呼,两人便直接入园去了。

“你确定他今日会来?”林月汐在园中仔细打量一番,她对园中景色陈列丝毫没有兴趣,她只关心喻宣良会不会出现在此处,毕竟现在园中除了散落在各处的守卫兵士,空无一人。

季瑊浅笑着,笃定地道:“放心吧,今日他肯定来,不过可能会晚些。”

“你怎么知道?”林月汐依旧有些怀疑。

季瑊笑道:“你忘了,我可是在他身边待了几年了。”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微微抬起为林月汐引路,“往前走便是琅月湖,他若来,必去此处。”

“那又怎样?”林月汐依旧是满面狐疑,她倒也不是不相信季瑊,只是如此天气,也不是游园时节,万一他不来,岂不是白白在这里受了一天的凉风。

“他一有烦心事,便会来此处散心。”季瑊见她仍有些疑虑,便道,“进来贵妃身子不好,他已在紫鹭宫待了几天了,昨日贵妃病情又加重,他肯定心中烦躁难耐,今日必定来此。”

“哟!这位陛下还挺有情趣。”林月汐一边迈入梅园之中,一边取笑道。

“他虽是万民之主,但也是人呢。”季瑊笑道,抬手折下一枝梅花来,递给了林月汐。

林月汐冷哼一声,转身自顾自地往前走,季瑊笑着将花凑在脸前,眯着眼睛嗅了嗅,又道,“你不要以为我在他身边待得久了对他贴服,只是他的确不像你想象之中那般恶毒。”

“你怎么知道我想象之中他是何样?”林月汐驳到。

季瑊闻言大笑,愣是将手中梅花塞进了林月汐手中,林月汐将梅花举在手中端详一番,又道:“我可没说我以为他恶毒,是你自己说的。”

梅香扑鼻,林月汐倍感愉悦,举着梅花快步走出了梅园,进了琅月湖旁的亭中,湖面上铺了一层的梅花,看上去极鲜活壮丽,林月汐倚在栏杆前,往湖中观望着。

“风景如何?”季瑊站在她身后,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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