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日的蝉鸣总惹得人心烦。”杜有衡被着闲从被窝里头拉出来,正是午时刚过了的时辰。
闲瞧着杜有衡迷迷糊糊的样儿,还是睡眼惺忪的,就是知道她大概还是没有睡醒的,也就任着她这样的抱怨,“今儿个可是要陪着令月儿去元家琼花宴的,在睡着可是要耽误时辰的。”
秀颜刚从外头大了盆水进来,“娘子且忍耐些个日子,外头贾婆子日日弄着,过不了几日也就没了那扰人的蝉鸣,娘子也可好好睡一觉儿。”
秀容接过秀颜沾湿了的帕子给着杜有衡擦脸,脸颊上传来的凉意让着杜有衡清醒了些,说道,“怎的是那老婆子做这件事儿?家里头的小僮呢?”
秀容就道,“不过就是害怕娘子发落了她,上赶着讨好卖乖罢了。”
杜有衡听着也是无所谓的,任着闲替她换了件大红色的衫裙,“晾了她那么些日子也是够了,好歹原是祖母欣赏的人,让她膳房待着去荣养吧,也不必去沾染府里头的事了。”
这是要贾婆子退休的意思了,不出意外,也就是杜府中供着的闲人罢了,对着她犯下的罪状,这种处决方式真真是便宜了贾婆子。但是杜有衡绝无可能大张旗鼓地处置了贾婆子,没得落了人口实。只是,那高叹就没有那么好命了,早就被着燕月九一刀结果了性命。
杜有衡又用了些点心,这才吩咐人准备车辇往外走,燕月九自然而然跟上来。倒是杜有衡顿住了步子,“今儿个你不必跟上来。”
燕月九闻言眸色深了深,也就退了回去,一个纵身,就是栖身在了屋顶。杜有衡回头看了他一眼,会意点点头。
燕月九别过了头,解下了腰间的酒囊,饮了一口酒。
杜有衡到的时候,正好陈令月的车辇也就到了。元家路娘子赶忙是迎了出来,上前一左一右拉了杜有衡和陈令月的各一只手,“两位姐姐总算来了,璐儿巴巴儿盼了好久。”
杜有衡不着痕迹抽回自个儿被元璐握着的手,这元家璐娘子真是一如既往地,粉铺得后,险些她大红的衫裙上都沾了淅淅索索的星星点点。陈令月亦是落后了元璐半步,不着痕迹与着元璐保持了距离,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妹妹辛苦了,其实也大可不必,自有小僮领着我们进去,真真是劳烦了妹妹。”
元璐“嘻嘻”笑着瞧她,“哪里就劳烦了,你可是我未来的嫂嫂,我怎可能不亲自出来迎接?”
陈令月闻言,脸上的笑意就稍微敛了,只嘴角微勾了弧度做个样子罢了。倒是杜有衡转移了话题,“听说今儿个琼花宴别具一格,是在一座水塘上布置出来的?”
元璐闻言就有些得意的笑,“郡主说的是。在这长安城,我家里头最最出名的也就那半百顷的荷花池了,连着我们的居所都是建在这上边的,夏日里头满池的荷花香倒是别有一番意趣。现下荷花正开得旺,连带着还有些莲子结了出来,到时定会得了摘莲蓬的意趣。”
杜有衡闻言就笑道,“那敢情好。听起来就有意思得很,阿姐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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