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书房内,周维安恭顺地站在一旁,“近日,陈渡山山匪蠢蠢欲动,维安,我不在府的时日替我照顾好朝儿,”刘策道。

“好,”周维安开口道。刘策交代了一些无关要紧的事,便打发他离开。周维安捏着手中的信件,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但很快他便敛去笑意,如常日般清冷。他将信件收好后,便来到厨房,如往常一样炖起补药,刺史府内的奴仆早已习以为常。

周维安捧着亲手炖的补药,坐在刘梦朝的床边,吹了吹汤勺上的补药,一口一口喂给眼前的女子,今日的刘梦朝似乎与往常不同,她喝完药,不再像之前那样困乏。

“周郎,还有一年,又到了......科考举行的时候,我未来的......状元郎,若是遇到......遇到......温柔贤淑的姑娘,便娶了吧,我撑不住了。”她附在周维安的耳边说完这些话后,便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

“朝儿,过几天你就会好起来的,我们说好的,明年第一场雪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们要一起白头偕老,你再忍忍,很快这一切就会过去的。”周维安慌了神,声音急促不安,这些话不知是在安慰刘梦朝还是自己。

周维安嘴里轻哼着催眠曲,很快刘梦朝便睡着了,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将瓶内的液体含在口中,小心地扳开刘梦朝的嘴,用舌头推送到她的喉内。做完这一切后,他守了一会,便离开了。

床上的刘梦朝缓缓睁开双眼,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假装入睡,只是想默默地多看他几眼,今日,她动用了父亲留给她的暗卫,派遣他们调查周维安的过去,她害怕自己替父亲招来一匹狼。

福生客栈内,乌梢为叶清逸梳着头,“叶姑娘,公子召见。”房门外传来奴仆的声音。“好,知道了,”叶清逸无奈地回答道。她推开门,跟在奴仆身后,来到白韵之房内,白韵之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日,你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叶清逸问道。

白韵之思索了一会儿,“不信。”叶清逸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看,我说的你又不信。”他盯着叶清逸那张无辜的脸,挣扎了许久便道:“信。”

“昨日见到的书生他是不是石家村人,他会害死刘刺史一家的。”叶清逸顾惜人命,刘刺史毕竟是朝廷命官,她相信白韵之不会不管。白韵之淡淡道:“嗯。”似乎对她所说的不为所动。“我说的都是真的,”叶清逸认真道。

“所以呢?”白韵之反问道。“所以要救他们吗,”他神色淡然,好像并未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是人命,不是吗?”叶清逸小声说道。

“插手去管别人的是非恩怨,会死的。”白韵之第一次对一个人说了一句忠告。叶清逸被这句话吓到了,手心冒起了冷汗。他捏捏了眉心,挥了挥手,叶清逸会意,退下了。

突然,白韵之吐出一口血,暗秋连忙从怀中掏出药瓶,喂他服下黑色药丸,方才好些。“主人,今上给的解药已是最后一颗,”暗秋道。

“无事,”他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便是白家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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