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娉婷长得并非十分姿色,只是她身上已然有种成熟女子的媚态,又因为到底年长几岁,再加上天生于男女之事开悟得早,更懂得男人心思。

“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惹陈公子不高兴了吗?”谢娉婷一袭绯红长裙如将栖山的红叶尽数席卷了来一般,将这陈嘉榕的整间屋子都被映照得通红。

“哪里,我只是没有想到谢小姐会来……”陈嘉榕实在也是真没想到谢娉婷会突然到访,更没想到她会直接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女子的大胆不拘让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回头斥采哥道:“前面有没有奉茶,还不赶紧领谢小姐前厅伺候。”

谢娉婷却饶有兴致地在陈嘉榕的屋子里四处逡巡起来,不紧不慢道:“陈公子不必着急赶我走,既然来了,我就看看陈公子这屋里都有些什么,看看你一向都喜爱些什么。”说着对着陈嘉榕屋子里墙上挂的一副字道:“这字是公子自己写的吗?”

墙上挂的正是陈鸿正刚买了这房舍时陈嘉榕亲手写的“舍得”二字,字体遒劲刚毅。

陈嘉榕回道:“正是,写得不好,让小姐见笑了。”

谢娉婷回头对他睥睨一笑,道:“好,很好,好得很。”随即走近陈嘉榕身边一步,几乎贴近他身子道,“陈公子既知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就更应该懂得抓住机会,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切不可只知舍,而不知得啊。”

陈嘉榕认真读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她的意思,可是,那是一双似乎清澈,实则混沌迷惑的眼睛。

那眼里是井,是海,是深渊?

谢娉婷的身量高挑,她站在陈嘉榕的身边,略抬起头,嘴唇几乎能触碰道陈嘉榕的耳廓,喃喃道:“只要你愿意,我已能知道你将能得什么,只是不知你心里在不舍些什么?”

说完,一双魅惑人的眼睛死死盯住陈嘉榕的脸,一副长睫毛让这份魅惑更变得迷离恍惚,红唇明艳润泽……

“公子,夫人派人来请公子和谢小姐一起去前厅用茶。”一个丫头进来传话说。

陈嘉榕不由惊觉,恍惚从梦中醒来,顿时面红耳赤,不由后退一步。

陈嘉榕的窘态都被谢娉婷看在眼里,她咯咯笑着泰然离开,临行,还在陈嘉榕的耳边轻声耳语道:“就喜欢你这幅害羞的样子。”并将身体轻轻在他身上蹭了一肩而去。

陈嘉榕回转身时,一眼撞见了身后早吓得低头不语,面色惨白的采哥……

陈嘉榕好大一个尴尬,殊不知采哥更尴尬……

陈嘉榕清理着嗓子,走到桌边,假装收拾桌上笔墨,头也不抬地对采哥道:“你先去吧,我稍后就到。”

采哥逃难似得退出了。

待人都走空了,陈嘉榕的脑子才算清爽了。

这个谢娉婷,她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总能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惑气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不由自主被她控制,而他又似乎很享受这种魅惑。此时,他已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而此时此刻,杜若不在他的脑子里。

……

杜若和万清宸随着秋霜一起来到张府,秋霜径直将他们领到了后院,张夫人的后院杜若曾经来过,那日这后院挤得都是些下人,今日院中却十分清静,一路走来只门口候着一个开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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