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还罢,他身为出窍境修士,输给这两个变态,还不算多丢脸。
比较丢脸的,是鹿宝泉。
苏吟霜冷着脸,不接话,傅长卿摸出一把折扇,悠哉悠哉的摇起来:“我们两个在这儿当先生啊。”
鹿宝泉听得眉心狂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你开什么玩笑!”就傅长卿和苏吟霜的修为资历,做个副府主都绰绰有余,跑来修真学院当先生,脑子被驴给踢了吧,“我有要事在身,没功夫与你闲话,快让开!”
鹿氏一族,虽称得上枝繁叶茂,但是,鹿宝泉这一脉,却一直人丁稀少,代代都是单传。
儿子、孙子、曾孙、玄孙不争气,统统走在了他前面,唯有来孙及其子鹿宝泉,尚在人世。
鹿宝泉是来孙好容易才得来的儿子,哪怕他资质一般,鹿宝泉仍爱之如宝。
是以,一收到鹿宝泉身受重伤的消息,他哪还待的住,自是匆忙赶来了修真学院。
不料,却被傅长卿这个笑面狐拦了道。
傅长卿睨着鬓生白发的鹿宝泉,冷淡了笑意:“鹿真君是为了鹿仁甲而来吧,巧得很,我正想找你呢,呶,先看看,瞅瞅你家鹿仁甲,对我傅家小公主干了什么好事。”说着,他托起一只留影珠,随意虚点几下,便有三团光芒亮起,尔后,目光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云飞扬,“还有,云城主,来,你也瞧瞧。”又是五团光芒亮起。
鹿宝泉看的三小段影像,录的均是鹿仁甲对一个叫傅晚渔的女修,大说淫语骚话。
顺便,还辱骂鄙视了几回傅长卿。
“这个傅晚渔究竟是何身份?”鹿宝泉匆匆一扫,脸色微变。
云飞扬看完五小段影像,表情瞬间凝重:“我记得,傅府主有一子,名唤傅晚江,这个傅晚渔难道是?”
名讳与傅晚江只差一个字,傅长卿和苏芙蓉亲自来当先生,又被尊称为傅家小公主……
他的个老天爷,翩然丫头大肆辱骂的傅晚渔,不会是府主大人的亲闺女吧!
她辱骂府主之女还不算,还大肆诬陷其与傅长卿有染,这……
头皮发麻的云飞扬,与脸色难看的鹿宝泉对视一眼,心底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完蛋,自家孩子这是捅了马蜂窝啊。
傅长卿摇晃折扇,悠悠再道:“我是长辈,不会自降身份,与小孩子计较,不过,我家小公主年轻气盛,难免气不过,于是,一连下了三十八封挑战书,誓要将造谣、传谣、侮辱她之人,一一收拾教训一顿,很不巧,鹿仁甲和云翩然均在其列,鹿真君,云城主,你们匆匆而来,是要插手干预小辈们的纷争么?”
鹿宝泉心念一转,立刻表态:“傅真人说的哪里话,我一介长辈,怎会不顾身份,去欺负小辈。”
倘若这个傅晚渔,真的是傅单和苏芙蓉之女,就是再来一打鹿宝泉,也招惹不起。
傅苏两家在上清门,均是鼎盛繁华之族,两族虽无渡劫修士坐镇,但是,上清门一百零八位大乘道君里,傅氏占了三个,苏氏占了两个,其下的合道真君和出窍真人,更是多到令人眼花缭乱,而鹿家呢,除了他这个合道真君,最高修为才不过化神境,与傅、苏两族一比,鹿家压根一寒门小户,完全没有可比性。
门第比鹿宝泉还差的云飞扬,更是连连附和鹿宝泉。
傅长卿满意的颔首,这才又道:“我家小公主素来低调,从不对外宣扬身份,希望两位守口如瓶,不要外传她的真实来历,当然……”他点了点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苏吟霜,露出一脸亲切的微笑,“我们两个,也喜欢低调。”
作为出窍八重境修士,傅长卿和苏吟霜的年龄,早已超过四位数。
而修真学院的弟子,至多不过上百岁,自然鲜少有人识得他们,勉强认出两人的学院先生,也是心知肚明、不敢外传。
鹿宝泉和云飞扬满口答应之余,又问:“现在,我们能进学院了么?”
——也不知自家孩子伤得如何了?
傅长卿笑着让开路:“请吧。”
演武场内。
打完第三十八场挑战,‘咚’的一声,傅晚渔又把宝剑扎进演武台地面,她朝台下众人拱拱手,朗声开口:“各位师兄师姐,在下傅晚渔,是今年才进入学院的新生,今日在此,我要澄清一些绯闻谣传——”
傅晚渔投掷的爆音符,威力十足,恍若雷鸣,挑战书的内容,更加彪悍霸道,着实吸引了不少看客。
“二月初二,我确因私下斗殴,被罚进地牢反省十日!”
“不过,二月初四下午,我的修为恰好到了瓶颈口,于是,便向灵修先生傅长卿申请闭关进阶。”
“学院明确规定,即便在受罚反省期,只要到了晋升阶段,是可以离开地牢,暂缓处罚的——这便是我罚期未满、却能离开地牢的真正原因,而非某些人恶意揣测的,是我卖弄风情,故意勾引傅先生,才免掉了处罚。”
“至于和傅先生在临江楼吃大餐,以及在未央阁久留至今之事——”
“我这个人呢,有个小习惯,闭关之前,喜欢吃点东西,换作别的灵修先生,肯定要斥责我事儿多,不过,巧的很,我和傅先生沾了点亲,作为亲戚,他对我稍微通融一下,不算过分吧,作为亲戚,他让我在未央阁闭关、并亲自替我护法,也算合情合理吧,只是,没想到,人心不古,竟有人妄加猜测,恶言中伤我和傅先生的名声!”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下已说的很清楚,以后再有胡言乱语者——”
傅晚渔拔出宝剑,刷的一声响,剑尖直指演武台之下,那里,正瘫着三十八个狼狈至极的伤残人士。
“——凭你是谁,都和他们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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